苏岩长吸口气。
真相大白,给自己和王妃下了梦魇的就是珈蓝寺的大法师玄慈。
陈狄青其实从两人的对话中已经预料到了。
“玄慈法师是不是下了梦魇的人!”
苏岩点头:“应该是!”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是一场针对苏岩的考校,最终结果却成了赘婿推敲出王妃被梦魇的这个案件真相。
陈狄青两手搭在花梨木椅子的扶手上,眼神深邃地看着苏岩。
范瑶和柳白鹭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珈蓝寺的玄慈大法师自然认识,德高望重,受人敬仰,怎么就成了凶手。
王妃裴峨嵋其实也没有反应过来。
苏岩条理清晰的说道:“我是在鱼龙帮被灭帮之后的次日夜晚被梦魇缠身,也就是说下了梦魇的这个人是在案件事发次日对我做了手脚,我回忆过那一天和我接触的所有人,衙门捕头、捕快,记录案件的主薄、书吏,还有领取两万两钱银时从一個从郡府里面的来的人,他的相貌很奇特,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黑炭。”
“郡府通判邓公甲!”陈狄青说道。
“对,就是通判,但我不知道名字,离开衙门之后,我和府中管事去了珈蓝寺,求了平安符,当时就是向玄慈大法师求的符。而进入珈蓝寺时,我恰好看到了王府马车。”
“我当日也是去了珈蓝寺!”王妃说道。
苏岩点头,继续说道:“鱼龙帮案发现场死了一个郡府的人,所以我当时的怀疑对象都在衙门和郡府的人身上,因为对造梦不了解,我只是怀疑,但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或者说,我潜意识里面认为邓通判嫌疑最大。但事实证明,我是被误导了。”
看了一下燕文鸾,苏岩又开口:“三次考校,都是精神力的梦境封印物将我带入到了梦境当中,所以我又过略了一遍当日的那些画面,想到了在珈蓝寺求符的一幕,当时玄慈大法师以香灰、净水在香纸上写了经文,然后我焚烧写有经文的香纸。”
“所以你才如此问我?”燕文鸾问苏岩。
“是的!”
回了燕文鸾一句,苏岩继续说道:“我的梦魇和王妃的如出一辙,说明下了梦魇的是同一个人,而我是在鱼龙帮案件次日被人做了手脚,因此黑手就在我和王妃都交集过的人当中,而这个时间范围就是我去衙门那一天。”
“所以最大的嫌疑就是玄慈大法师!”燕文鸾问。
“正是!”
燕文鸾点头,“合乎推敲,香火、香火,五行属火,恰好可以成为梦师影响意、魂的道具。”
苏岩苦笑一声,“现场死了郡府的一个人,这误导了我,我始终认为黑手就在郡府,而且当时玄慈法师给我的印象特别好,没有胡言乱语,牛鬼蛇神的乱说一通,所以莪忽略了这个细节。”
陈狄青站了起来。
“王爷,我去调派人手!”
广陵王摆手,“我亲自去!”
燕文鸾、谢洪象也站了起来,“我们和王爷一道!”
“好!”
时至正午,王府和广陵书院的三辆马车离开书院,里面坐着广陵王、王妃、燕文鸾、谢洪象及其苏岩等人。
…………
珈蓝寺。
寺庙恢弘,广场上停靠着为数不少的马车,从正阳街行驶而来的王府马车停靠在广场一侧,陈狄青和王妃、范瑶下车走向寺庙。
燕文鸾乘坐的马车停靠向寺庙后面,苏岩和谢洪象则留在了广场的另外一辆马车上
没有特别复杂的计划,就是陈狄青到寺庙拿人,以防万一,燕文鸾、谢洪象堵住珈蓝寺的前后。
陈狄青、王妃并肩而行,管事范瑶随在身后,三人就像入珈蓝寺烧香请愿般,以很寻常的姿态进入寺庙。
广陵王高大魁梧的人影消失在寺院正门,收回视线的苏岩问谢洪象。
“王爷的武道境界到了什么程度?”
谢洪象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蚯蚓走穴般可恐了起来,“先天!”
苏岩没话可说了。
先天境,再往上就是武道至高境界大宗师,玄慈就是出现在眉水染坊北边高地虏了锦衣的黑袍,自己看到过玄慈出手,修为比铁塔一样的锦衣略高,钟宴说魁梧的锦衣修为在气血境,玄慈充其量也就是气血境高境或者是神力境,玄慈和广陵王不在一个层面上。
完全不去想珈蓝寺内会不会有变数产生,苏岩问:“谢先生是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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