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立刻浸入思绪宫殿，果真看见之前那个青年正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

稍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个青年此时少了些许戾气，看上去清秀许多。

见到林知许，他脸色一变，随即清醒过来：“你好，请问如何称呼？”

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转变这么大。

不过这里是思绪宫殿，是他的地盘，想想也知道对方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仿佛是应证林知许的想法，青年主动开口道：“你不用太担心，我的灵魂被你打散，十不存一，修为已经散尽，现在不过是个凡人的灵体罢了。”

“你怎么感觉……正常了许多？”林知许问，“啊，你可以叫我林知许。”

“林知许吗……之前的我已经走火入魔，可能带来了许多麻烦，不过我不会推卸责任。”

“要留要杀谨遵君意，不过我认为留着我对你有好处。”

“为什么？”林知许问。

“因为我可以帮你更快地掌握这座宫殿。”青年温和地笑道。

“怎么称呼？”林知许问。

“你可以叫我君玄，也可以称我为徐。”

林知许微微扬起脑袋：“你所说的帮助，是什么？单凭言语我可无法说服自己让自己信任你。”

徐君玄脚踏玄白步履，踱步到老虎机的前面。

他缓缓开口：“虽然外观看上去很奇怪，不过本质没有变。”

徐君玄转头看向林知许：“你知道这个宫殿从何而来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君玄摇摇头：“不知道。”

林知许并不担心徐君玄会惹出什么乱子，就在刚才，他茫茫之中感知到，徐君玄的生命已系在他的手中，弹指间便可夺其性命。

“我在师尊的脑海里也见过这样的宫殿，它们有相同的气息，没人知道这宫殿是从何而来，又有什么目的，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林知许眯眼问道：“是什么？”

“相由心生，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它就是什么样的，”徐君玄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回到林知许的身上，“现在看来，你的宫殿，并不污浊。”

林知许自然地说：“当然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搞事，自然心理健康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宫殿是否污浊与你杀不杀人没有关系。”徐君玄解释道。

“就算你屠戮千万人，将活人炼制为丹药，将童男童女献祭，都不会影响，能让宫殿被污染的，只有天道。”

林知许四肢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僵硬，就像是有石膏被填入关节一样，接着头皮发麻。

又出现了，天道。

不管眼前之人是疯狂还是正常，似乎都跟天道脱不了干系。

“什么意思？”林知许苦涩问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来自我的师尊，你信与不信，自己要有所判断。”

徐君玄稍微警告一下，徐徐道来。

“我来自一片碎片世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世界已经濒临崩溃了，那一方世界的天道，陷入了疯狂。”

“天道是绝对公平的，世间万物诞生于混沌之间，强者生存，弱者死去。”

“可是在一个世界之中，质量，能量是守恒的，强者要变得更强，就要不断掳掠弱者的资源，压榨弱者的价值。”

“在不断的演变与进化中，有人选择步入仙道追求永生，有人选择机械飞升永恒不灭，还有人选择改变生命形态成为电磁生命体，甚至有人将自身量子概念化，不可观测，但又真实存在。”

“一个完整的世界自然不会因为其中生命的奇妙改变而被震撼，可是我的家乡不一样。”

“在上古时代，它曾是个完整的世界，但在某场浩劫中，它被打成了无数碎片，我就来自其中的一个。”

“在碎片世界中，法则相当严苛，天道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会用天劫抹杀掉具有危险性的个体，所以我的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仙人。”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不过是无法求得长生而已，可如果发生了新的灾难，在仙人以下的所有生命都无法幸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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