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体是用来法术控制的,他们晚上在师父的引领下,没有危险,但白天他们可能会害人,利用来人的一丝灵气,制造某种幻想,引诱人上当,吸光人的灵气。”
“所以说我看到的都是幻想?”苏瑾离歪着头,望着窗外正对着阴森森的尸屋,叹息道:“其实我知道,潜意识里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幻想,可还是控制不住我的腿,它一直往前走……”
由心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苏瑾离。
苏瑾离接过手帕,放在衣服上有水渍的一块,手帕吸水,很快晕染了一大片水印,像是绽放的点点梅花,她自言自语道:“还好那不是真的……也不可能是真的……”
很多人都说母亲不在了,上吊自尽了。
苏瑾离始终存着希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没有亲眼见到母亲的尸骸,母亲就还有活着的可能性……
“在尸屋中所见幻想一般是平素最为重视之人。”由心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苏瑾离手上。
苏瑾离刚要从由心手中接过杯子,忽然手里一空,由心又把杯子拿了回去。
由心抓住苏瑾离的手,将她的手翻过来看。
他的声音有些焦急,微凉的指尖划过苏瑾离的伤口,道:“这也是那人所伤?”
苏瑾离手心的伤口又长又深,像一条肉色蜈蚣横亘在手掌心,伤口不再流血,呈现粉白色的皮肉,白色的肉都翻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是,这个伤口是我不小心割伤的,无妨,过几天便会好了。”苏瑾离把手从由心手里抽出,手搭在腿上,手背朝上。
由心坐在她身边,“梧桐姑娘,你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子,满身是伤痕,明明伤得很严重,却说是小伤,明明需要人帮助,却说自己可以……”
苏瑾离木讷地转过脸,看着由心,过了片刻,却又换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
才一天时间不到而已,由心了解到几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半响,苏瑾离才缓缓道:“我的确很任性,是吧?”
从小到大,她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蛮横任性。
母亲说,离儿你一点也不听话,怎么如此蛮横任性。
父亲说,离儿你不是大体,怎么如此蛮横任性。
苏瑾婉也这样说过……
大家都这样说,久而久之,偶尔听到旁人夸赞她乖巧懂事,她反倒不自在了。
“不是任性,是倔强,你很倔强,你担心自己会给旁人带来麻烦,所以无论什么事,受再严重的伤,也会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不愿麻烦旁人,”由心对苏瑾离粲然一笑,“由心也是这样。”
由心转过身,低头从背带包里翻找。
他的背带包里好似有很多复杂的物品,从他翻找的声音听来,瓶瓶罐罐不在少数。
“找到了!”由心的手在苏瑾离面前慢慢摊开,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出现在由心的手掌心。
“这对伤痕愈合十分有效,每日两次涂抹于患处,保持清洁即可。”由心一笑,露出一对深深的梨涡来,如同甘醇芬芳的美酒。
苏瑾离也笑了,“由心你不当大夫可惜了。”
由心拔了瓷瓶的木塞,拉过苏瑾离的手,给她的伤口上药。
他的动作极轻极柔,小心翼翼地,仿佛对待的是世间最易破碎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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