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离下床站在老大夫面前,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也不是为了钱财能随便睡的女子,老伯既然想要闺房之乐,为何不另娶或者去翠红楼,何必在我身上打主意?”
老大夫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苏瑾离,咬牙切齿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江湖人送外号江上一条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苏瑾离掰了掰手腕,手关节因为掰动的缘故,而咯吱作响,她笑了笑,“老伯,我想知道,是谁给您的勇气,对我做这件事的?是江湖上的人么?”
看老大夫不言语,苏瑾离笑了笑,笑容明媚,如春风拂过人的心房,她搬了个椅子,坐在老大夫的面前,道:“老伯,这种事情您怕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你胡说什么!”老大夫面色如常,只是紧紧咬着牙齿,黄色的牙齿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黄渍。
人总是这样,在害怕被戳穿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会竭尽全力以掩饰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一副与我无关,毫不在意的模样。
老大夫的腰疼缓和了些,他扶着身旁的桌凳,用手支撑住,颤颤巍巍站起来坐在板凳上,对苏瑾离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青楼都不如的贱人敢如此待老夫!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夫在此条街的名号!”
说着他依旧不死心,“放心,姑娘,只要你从了老夫,老夫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那作死的下贱丈夫把你卖到宫里,老夫也会想办法替你出了这口恶气。如何?”
苏瑾离白净的脸被老大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一个人,一个垂暮的老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明目张胆地说这些话!
她用力地抿紧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片刻抬起头对老大夫道:“老伯,这些话你对多少从宫里出来的女子说过?”
苏瑾离的嘴唇泛白,她歪着脑袋看向窗外,皎洁明亮的月光被昏黄的烛光挡在窗户外面,朦朦胧胧,看不透彻。
就像那些从宫里面逃出来的女子一般,被世俗的眼光挡在门外,终身抬不起头来。
其实上一世苏瑾离就知道,经常会有宫女从宫里逃出去,用她的这种方法。
逃出去的女子一般有两种命运,一是在出宫门前胆怯害怕,露出来马脚,被守宫门的士兵辨别出女儿身,抓起来继续囚禁在宫里还有一种便是成功出了宫,在宫外生老病死。
现在想来恐怕还有第三种命运因为逃出宫后害怕不已,很多女子从未出过远门,乍一离开皇宫,就寻不到东南西北了,恰好这老伯的医馆离宫城不远,且昼夜营业,走投无路的宫女们便求助老伯……
“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玩物,”老大夫靠在椅子上,惬意得很,他仿佛一点也不介怀苏瑾离知道她的内心想法,与罪恶过往,好似原来慈祥和蔼的老伯只是他装扮出来的,而这个才是他的真正面孔。
“你知道吗,那些女人,视钱如命,只要有钱,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包括身体上……”
老大夫猛地睁大眼睛,他身体慢慢向前倾,在与椅子同一水平线的地方停住,“只是她们想要的太多,老夫已经足够卖力,尽老夫最大的能力去满足她们,可她们居然嫌弃老夫!嫌弃老夫是个太监!太监又如何!那些欲女,活该去死,她们活该!”
苏瑾离深吸了一口气,手握成拳,澄澈的大眼睛里波涛汹涌,“然后你就杀了她们?”
那些宫女,走投无路逃离皇宫,到了医馆,本以为有了依靠,却未曾想入了另一个狼窝。
“嗯。”老大夫坦荡荡地点头,“不杀她们,留着也是祸害,老夫是为人间造福,否则那些骚货,到一方害一处,她们会勾引男人,特别是有妇之夫,姑娘,保不准你男人就是受这些骚货的其中一个勾引,把你卖了,我这是在为你报仇啊!”
老大夫如树皮一般粗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本就皱纹浮面,这么一笑,更是皱褶多得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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