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宇文兄让他们过来……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梁安笑道:“王讲师,真要动手我也不拦你。你我的差距,如皓月与萤火虫,大了天了。但宇文兄也需要毋瑟瑟这条舌头,你说你动手,能成吗?”
说着,梁安对帐篷外喊道:“宇文兄,别看戏了。”
在想到是宇文贺让王隐仙等人来的时候,他知道宇文贺肯定会跟着过来,以免出现意外。
同时……这里面可能还有对他的一种考验!
只是,究竟是什么考验,他不清楚,也不想浪费心思去猜。
做人要学会躺平,不能解决的事情就交给有能力解决的人,没必要给自己增加无意义的劳累。
“果然瞒不过梁兄啊。”
宇文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帐篷外响起,随后带着一个胡子稀疏没几根,却长到小腹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讲师,我说过日后会有一个交代,自然会在日后给你。但毋瑟瑟于我还有用,还请高抬贵手。”
进了帐篷后,宇文贺一脸笑意的看向王隐仙,眼中却带着一丝警告:“此事涉及到虞陈两国江湖,乃至两国黎民百姓,非逞一时意气之时,还请见谅。”
王隐仙攥紧双手,正要开口,但路莹薇突然拉了她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暂时放过毋瑟瑟等人倒也无妨。只是他们为何来虞国灭门,我们还得知道一二。”路莹薇冷静的说道。
月神殿没有被灭门,她倒没有对毋瑟瑟等人有多么大的仇恨。只是王隐仙是她好友,她也见过几个天音宗的门人,又被王隐仙求上门,也无坐视不理的理由。
“陈国大旱已有五年之久。”宇文贺轻声说完,看向了病床上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的毋瑟瑟:“我说得可对,毋瑟瑟。陈国大旱无粮,而你们陈国又放任江湖客肆意扩张,一县之内说不定有十几个门派,习武之人数不胜数,却又没几个侍奉土地,全靠百姓去种。如今百姓种不出粮食了,江湖上,朝堂上,只怕都得饿肚子吧?”
毋瑟瑟咬了咬嘴唇,别过头,不予回答。
但不回答就是默认。
王隐仙等人立刻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旱一年,百姓没得吃,旱两年,江湖客吃不饱,旱三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得累裤腰带,旱五年……
“陈国要攻打我国?”路莹薇沉声问道。
“不然他们为何要派人进我国到处灭门,挑起乱象?”宇文贺冷笑一声后,再次看向面色有些复杂的王隐仙:“现在知道为何不允许你动他们了吧?梁兄差点将命丢了才把毋瑟瑟抓到手,若是给你杀了,我们从哪里问情报去?”
王隐仙一时语塞。
这般牵连下来,毋瑟瑟确实不适合现在动,但她师门被灭……
“你真正的仇人是陈国庙堂里坐着的人,毋瑟瑟这群人是刀。现在我们想要借这把刀捅回去。”宇文贺再次说道。
王隐仙沉默了良久后,才吐出一句话:“我要她一只手祭奠死去的姐妹后生。”
宇文贺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梁安,“梁兄以为如何?”
你在这,这事踢给我干什么!
正想放松放松的梁安顿时抽了一下嘴角。
眼见王隐仙再次看向自己,眼中还带着一丝威胁,梁安咧咧嘴:“不行。既然约定了要保毋瑟瑟不受折磨,我等也不能食言而肥。”
“言必行,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王隐仙眼中的威胁越来越重:“梁安,你既然是大儒之子,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梁安挑了挑眉头:“那王讲师可知《诗云: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是何意思?”
王隐仙顿时一噎。
一旁的宇文贺则是摇头笑了笑。
梁安所言是小旻中的一句,这段话看似和王隐仙所说的言必行,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毫无关联,实则在文人圈子里,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一个典故。
圣人弟子列传中有一段圣人弟子对当时一位国君说的话:夫勇者不避难,仁者不穷约,智者不失时,王者不绝世,以立其义。
这段话中,仁者不穷约,便是言必信,勇者不避难,则是行必果。
说白了,王隐仙借用圣人的话,让梁安不要死板,不用遵守什么约定,否则便是一个小人。
而梁安的回复,则是说嘲讽王隐仙借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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