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n><h1>117章被绿了?</h1>
奕六韩和阿部稽在饶凤城外分道扬镳,阿部稽和阮湘要从黑石渡口过泷河,往北走硕槐镇外的岭根道出塞,也就是以前野利部南侵时常走的路线,阿部稽要把歌琳葬到以前野利部的王庭一带。
奕六韩带着豹跃军从盘津渡口过泷河,往东北回宁州首府定远。
奕六韩当年寒夜渡河,在饶凤城外大败十万羌兵,治理西疆时又长期驻扎饶凤城,饶凤城太守康卜元与奕六韩私交甚笃,特意为奕六韩调集官船,又征发民船,让奕六韩的豹跃军渡河。
此时已是夏末秋初,浑浊的河水从广袤的原野奔腾而过,浊浪滚滚,波涛汹涌,两岸灌木丛生,河面上的风吹在身上已经带着微微的凉意。
一排排士兵在号角声中站成队列,有次序地上船过河。
奕六韩立马高岗指挥大军过河,他坐下的高大白马玉狮子,是用流星和阿部稽换来的,长长的霜鬣在风中飘扬,远远看去就像狮王一样威武异常。
绣金晋字大旗和叶字大旗在河风里猎猎飞舞,发出噼啪的声音。
他想起那年渡河解饶凤城之围,想起包括侯本中在内的那些被隆冬的河水冲走的将士们。
他自那之后一直善待侯本中的弟弟侯希光,甚至亲眼看见侯希光牵着小湄的手扶小湄下马,他心里极不舒服却从未说过什么。
他对麾下每一个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战士都充满了深厚的感情。
过了泷河,他安排副将徐凌统帅大军慢行,他只带一百个亲兵,纵马疾驰、日夜兼程赶回定远。
重阳节的第二日,是小湄的生辰,她即将年满二十二岁。
她从十六岁就嫁给他,那时,还是那样一个瘦小、不起眼的小女孩。
脸上长着斑疹,三五不时地生病,没有胸没有臀,身材还未发育成熟。
只有两件衣物,而且还是白色的,在打下玉井山之前,她一直就穿那两件白色襦裙,不管她有多爱干净,那两件白衣也被她不可避免地穿成了灰色。
有一次勒内和阿部稽拿他开玩笑,问他从哪里捡了个小乞儿。
却没想到,这小小孤女,有着那样厉害的心思。
而且会出落得这样美丽而富有风韵。
万里飞霜,千林落木,他在飒飒秋风中策马如飞,一路只见起伏的黄土丘垄连绵无际,秋收的田野到处堆着麦垛,一丛丛金黄的麦垛在阳光下闪耀,十分喜人。
官道两边的土黄色丘垄逐渐变成深青色山脉,已经进入宁州地界,斜阳霜树,西风断雁,秋意更深了。
抵达定远这天,下起了潺潺秋雨,天色将晚,铺天盖地的雨幕交织如网,如淡青色的幕布般遮盖下来。
马蹄在青石板路上践踏着雨水飞驰着。
快要两年没有见到妻妾子女们,他的心中沸腾着强烈的思念与爱意,打马穿过濛濛雨帘。
他决定要给小湄一个惊喜,她肯定没想到他会在她生辰当天赶到。
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回来了,在进城时就让亲兵们各自回家,他根据小湄信中所写的地址,找到了王府所在的街坊,运起轻功从后墙翻入。
他记得小湄画的图纸,在王府东北面有一个巨大的花园和人工湖,小湄的王妃院就在湖的南岸。
夜色初降,为节省开支,湖边的汉白玉灯柱并未点灯,湖边漆黑一片,隐隐有王妃院漏出的灯光,照着影影憧憧的树影和粼粼的湖水。
他的身形如夜鸟般滑翔在雨夜里,很快就从王妃院的后门进去。
守卫后门的侍卫根本没看见他,自从和霍荻在天山雪峰顶拜见天山派祖师爷,得他指点,又服食了他炼的仙丹,奕六韩的轻功越加超凡入圣。
很快就如风影般掠进小湄的寝室,悬在廊檐下往里一看,却是漆黑一片,连灯都没点。
不在?
难道是去西院那边了?
他看见图纸上薛夫人院、苏夫人院都在西边。
他又点足穿过廊道,朝小湄卧室旁的厢房掠去,双足勾着房檐倒挂在后窗,幽幽的烛光下,朦胧的青色床帐里,应该睡着他的衡儿。
衡儿四岁多了,不知他现在会不会写字了?
他心里涌满了柔情,很想进去看看,但是更着急想知道小湄这么晚去哪了。
忍住了想进房看衡儿的冲动,又到另一间厢房,看见粉色的团蝶床帐,奶娘坐在床边缝衣物,他猜测这应该是女儿的房间。
女儿只比长子小一岁,那年小湄刚生产,就又怀上了。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他让她怀上女儿的那晚,是在他出征打芒东的前夕。
那晚他和小湄尝试了好几种花样,都是之前和其她女人有过,唯独和小湄没有试过的。
心里泛起无边无际的柔情爱意,他从房檐轻轻落地,以内功震开后窗,如一支利箭般穿射进去,几乎无声地出现在灯烛下,捂住了正要尖叫的奶娘的嘴。
看清是他,奶娘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是我,你们的王爷……”他悄声说道,将一根指头放在唇下,“我看看女儿。”
“我的天,王爷你咋回来了?你咋变样了?”奕六韩一放开奶娘,奶娘就扑通跪了下去。
“起来吧,起来吧!”奕六韩一面抬手虚扶,一面揭开床帐。
柔和的烛光透过粉色床帐,淡淡地笼在叶姝身上。
她睡得十分香甜,小身子蜷在粉嘟嘟的小棉被里,轻柔的呼吸透着幼儿特有的奶香。
奕六韩看见她就想起刚嫁给他的小湄,想起在草原上那些夜晚,每晚抱着小湄睡觉,给她取暖。
那时小湄在他怀里熟睡的样子,和眼前姝儿的睡容几乎一模一样。
他俯下身亲了女儿香滑的小脸,她皮肤娇嫩得吹弹得破,他都不敢用力亲她,生怕自己的硬胡茬扎破了如此娇嫩的肌肤。
女儿吧唧着嘴,翻了个身,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他连忙将她的小手放进被窝,替她盖得严严实实。
方才直起身,轻声问奶娘:“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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