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飞马来禀报了大胜的消息,苏浅吟、薛霏霏和士兵们都欢声雷动。
小衫儿被吵醒了,在母亲怀里哇哇地哭起来。
奕六韩的大军直到夜幕初降才回营,奕六韩远远看见浅浅,就策马直朝她飞驰而去。
两人下马拥抱良久,奕六韩才发现霏霏和儿子,走过去将霏霏和她怀里的儿子也一起搂进怀里。
由于要举办庆功大宴,奕六韩让亲兵把女人和孩子,先送回安兴城内的临时行辕。
临时的行辕安置在安兴城的县衙,县令因与长孙雍勾结,已经被奕六韩逮捕下狱,县令的府邸被没收,正好用来安置奕六韩的家眷。
带着微醺的醉意回到内院,奕六韩在院门口就听到衫儿的啼哭声。
他先到霏霏的卧室,一踏进去就看见霏霏正撩开了衣服,给儿子喂奶。
顿时瞪大了眼,咽了口唾沫,一股炽火从小腹窜起。
他记得以前霏霏的胸,只比小湄大一点,如今居然如此丰满,快跟浅浅一样大了。
霏霏见他盯着自己的胸,脸刷地红了,忙转过身去,只见她高髻下玉白的脖颈亦染了绯红一片。
这娇羞的模样,越加让奕六韩玉火沸腾,却强压了下去,走过去问道:“怎么自己给衫儿喂奶,奶娘呢?”
霏霏仍是羞得不敢抬头,遮遮掩掩地侧过身子:“她的夫君不是战死在交漳城外了么?听说悲伤的女人奶水有毒,就不敢让她给衫儿喂奶了。”
“你的奶水够么?”他好奇地看着儿子趴在霏霏胸口,闭着眼睛吃得那样香甜,胖乎乎的小手欢快地拍打母亲的茹房。
忽然,儿子像是发现他,睁开一只眼睛,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嘴巴却仍是不停地吃着。
“咦,这是什么小眼神?”他伸出一只手捅了捅儿子,衫儿以为有人要跟他抢奶,立刻两只眼睛都睁开了,挥舞小手要打他。
奕六韩哈哈大笑起来。
霏霏也忍不住笑了。
一家三口十分欢愉,霏霏将儿子哄睡了,轻轻放进床边的摇篮里。
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忽然又再次升腾起来,娇羞地瞥了他一眼。
奕六韩有点尴尬,他想留宿,但是怕浅浅不高兴。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浅浅跟随他征战,他习惯了和浅浅双宿双栖。
再说,他杀了霏霏最后一个亲人冉中阳,总觉得无法面对霏霏,有意要避开她。
“睡得好香,睡觉还吐口水泡呢。”他俯身亲了亲儿子,又搂住霏霏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说罢就逃也似地出去了。
霏霏呆呆坐在床沿,嘴唇微颤,眼里泪水打转。
“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那边留宿。”浅浅穿着茜红轻纱,青丝宛如九曲长河,顺着玲珑的身体曲线披散,摇着一柄鱼戏莲叶的团扇,靠在榻上懒洋洋地说道。
“死女人,明知我舍不下你。”他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光,跨上床榻,摁住她就亲吻,带着醇酒香气的热吻,如火星般一寸寸焚烧她的肌肤。
直到一阵闷雷随着电光和他攀上巅峰的低吼同时传来。
外面哗哗地下起雨,暴雨的声音几乎淹没了一切。
两人浑身是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瘫在榻上不能动弹。
“你今晚还是去她那里吧。”
“咦?浅浅什么时候变得大度了?”
“是我让你杀了她表哥,总觉得对不住她。”
“放心她不会知道的,我对谁都没说。”
“那天有亲兵在场,保不齐传出去被她知道。”
“被她知道也没事,霏霏这人非常好,别看她外表有点野,其实心非常软。”
苏浅吟噘起嘴:“那就是我最不好,心最硬,又嫉妒。”
奕六韩搂过她笑道:“偏偏我最喜欢你。”
“哼,谁知道你心里最爱谁。”她用手点着他的心口,狠狠一龇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住了多少女人。”
“我的心啊,本来住着好多女人,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女人,她可是大梁国第一美人。其她女人见了她,一个个都无地自容,纷纷叫着天下居然有这样的美人,咱们可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的,躲起来吧。这不,全都一哄而散,现在,这颗心里,就只有这一个了!”
苏浅吟笑得在他怀里直打滚,粉拳不住地捶打他胸膛:“你这张嘴,就会哄我开心!”
风把湿润的雨气吹进来,室内满是风雨气息,轰轰的雷声不住震动着屋梁。
笑够了,她方才搂了他的脖颈,认真地凝视着他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要你把她们都赶走,那样你就成了不负责任的男人了。
你跟她们好的时候,还没遇到我呢。只要是你在我之前好过的女人,我都可以容忍。但是和我好以后,不准再有新的女人了。听到没有?”
“不敢不敢!”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说的,和你好之后,是指的初识你,还是指和你共赴巫山,还是指我们定下鸳盟?”
“难道你在这不同阶段,又睡了好多女人?”苏浅吟气得墨瞳瞪得溜圆,洁白贝齿咬住了鲜艳红唇。
“没有没有!我是怕漏算了谁,到时候被你知道,又要骂我。”
“你不是说,除了二妹,霏霏,就只有小鸡,麻鸡玛吉。啊,麻鸡没了……”
苏浅吟忽然想到前两个月,曾收到令姬的信,说玛吉滑胎,大出血死了。
奕六韩眼中浮起一缕伤感,有好一晌没说话,默默听着屋外的雨声。
玛吉是小歌的婢女,他总觉得她身上有小歌的气息。
现在,小歌留下的最后一点怀念,也逝去了。
时光,一点点地把他最初的爱恋,带走了。
他甚至快要记不起小歌生前的样子……
每每想起小歌,就想起他最后劈开棺材,看见的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骨。
那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枯瘦惨白得已经看不出生前原貌的尸骸……
苏浅吟惊讶地看着一滴清泪滑下他的脸,用纤长白皙的指尖接了他的泪,放进嘴里尝着。
她第一次看见他哭。
这个身经百战,戎马一生的铁血男儿。
他为一个小妾哭了?
他忽然翻身压住她,深深地吻她,眼泪滴落到她眼里:“浅浅,回去我就让你做平妻。”
“你觉得二妹会答应么。”苏浅吟摇头苦笑,“你可别利用我来和她赌气。”</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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