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向奕六韩和浅浅敬酒:“俺在这世上谁也不服,就服叶三郎!叶三郎在这世上,也是谁也不服,就服……”
“就服你张水缸?”奕六韩举杯起身笑道,对张矮虎的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就服苏夫人!”张矮虎夸张地瞪眼道。
奕六韩大笑,食指晃动,点着张矮虎:“你小子真会说话!”
苏浅吟开怀大笑,花枝乱颤,无比妖娆妩媚,她也端起银杯站起身:“冲你这句话,我干了这杯!”
张矮虎目瞪口呆:“这可是出门即倒的樵山老窖!”
苏浅吟毫不在意,豪爽地仰着脖颈,将一整杯烈酒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把空杯示意给张矮虎看。
“好!好!”张矮虎不禁大喝一声,用力击掌。
整个宴厅都一片轰然叫好声,苏浅吟骄傲地一扬下颌,坐了下来,以手托腮稳住自己,装作没事一般。
奕六韩喝干自己那杯,坐下来搂住她肩膀,低声关心地问:“浅浅,你还好么?这是北疆最烈的高粱烧,寻常大男人尚且喝不到三碗即会倒下。”
额头的金链子微微颤着,苏浅吟吃力地以手撑头,慢慢抬起脸。双颊绯红,艳比桃花,原本灵动的墨瞳,也变得迷蒙起来,就连优美修长的玉颈,也染上了一层浅粉。
“我送你回去吧。”奕六韩见苏浅吟已经醉不可支,将她横抱而起,她却伏在他颈窝里,娇软呢喃,“我无事……奕六韩,好爱你……不许,不许辜负我……”
奕六韩对阿部稽和张矮虎道,“我稍后再来,你们先吃好喝好。”抱起浅浅便从侧门出去。
他一走,张矮虎便端起酒杯,走到阿部稽坐席前,满是横肉的丑脸朝着阮湘,笑得不怀好意:“这杯酒敬可汗和阮夫人,阮夫人远嫁异邦,可会思念故国?”
阿部稽一只手端着酒杯站起身,另一只手果断而坚决地将正要起身的阮湘按下去:“我夫人滴酒不沾,我代她喝,以酬张将军盛情。”
阿部稽很干脆地喝干一杯,又拿起阮湘面前的酒杯。
张矮虎怪声怪气道:“太不给面子了吧,又不要阮夫人真喝,沾沾唇做个样子都不行?你看人家苏夫人多豪爽!”
阿部稽只作未闻,将阮湘面前那杯酒也喝干了,把杯底给张矮虎看。重重搁下酒杯,一言不发地坐下,目光如刀,冷冷瞪视张矮虎。
心想:畜牲,老子看在奕六韩面上饶了你,你还不快给老子滚。
张矮虎凶光毕露的豹眼,与他对视片刻,胸中怒火沸腾,心道:你他妈的没有我们,屁都不是。如果不是我们帮你打芒东,你以为你能守住拉塞干王庭?玩你的女俘怎么了?老子不仅要玩你的女俘,还他妈要玩你的女人。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张矮虎一激灵,忙退回席位。
是奕六韩回来了,他朗声对众人笑道:“没有女人管着更好,本帅陪你们一醉方休!”
他回到席位,端起酒杯,面朝旁席的阿部稽和阮湘:“可汗和阮夫人,本帅祝愿你们百年好合,部族兴旺,子孙昌隆!”
阿部稽端起酒杯起身,又一次将正要起身的阮湘按回座位:“湘儿滴酒不沾,我代她喝。”
奕六韩看了阮湘一眼。
阮湘与他目光相触,无可奈何地笑了,左边玉颊绽出一个笑涡,清甜如花瓣。
奕六韩移开目光,大袖一挥,朗然道:“好好,你代她喝也是一样的。”
便和阿部稽同饮一杯,阿部稽将阮湘面前的那一杯,也一饮而尽。
今日阿部稽的酒喝得实在多,不得不起身如厕。临走开之前,不放心地看着阮湘,又看了看奕六韩,本想交待奕六韩照顾阮湘,却终究有一层抹不开的醋意,让他没有开口。
阿部稽从侧门出去后,奕六韩伸着脖子看他走远,才隔着阿部稽的座位,对阮湘笑道:“他真是紧张你啊,如个厕都不放心。”
阮湘双颊盈满幸福笑容:“感谢恩公,救了我性命,还带给我这样好的归宿。”
奕六韩直摆手:“别再叫我恩公了,再叫我恩公,以后我就叫你恩婆。你不是也救过我么,恩婆?”
阮湘笑得弯下腰揉肚子:“恩……叶大哥,你是天命之子,当时我不救你,你也死不了。顶多不过就是中了埋伏,损兵折将。你肯定能逃掉。可是若非你救我,我可就被……此恩此德,湘儿……”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救你不过一时义勇,阿部稽才是愿以一生去守护你的男人。”奕六韩温和地笑着对她举杯示意,“你好好珍惜他吧。”
阮湘美目浮起一丝泪光,顺手拿起桌边仆从刚斟满的酒杯。
奕六韩先喝干一杯,见阮湘也举起了酒杯,笑道:“你随意,别喝醉了,阿部稽会怪我。”
“阮夫人哪有苏夫人豪爽,苏夫人真是女中豪杰,眼都不眨一杯烈酒就入喉了!”张矮虎怪腔怪调地粗声嚷嚷,也端起一杯酒走过来,“阮夫人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不要嫁给野蛮人了,塞外苦寒之地,哪是你这娇花嫩蕊……”
“你给我闭嘴!”奕六韩转头骂张矮虎道。
张矮虎举着酒杯绕过桌案,凑到阮湘身边,痴迷地嗅着她的香气,满眼色欲横流,丑如恶鬼的脸上满是邪妄笑容:“你不给我面子,也该给叶三将军面子,干了这杯如何?”</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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