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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返回山林时,于阗已经收起了悲伤,目中仍残留泪意,脸上神色无比凝重,将阿墨拉到边上:“皇上驾崩一事必须秘不发丧,皇上还未册立太子,你知否?”
阿墨点点头:“我明白,除了我最贴身的亲卫,还没有人知道。找到尸体的那一队士兵,我会叮嘱他们保密。只是,你自己的亲兵们……”
于阗向后看了一眼,声音沉重:“我会叮嘱他们的!”
阿墨帮着于阗收殓了尸体。
这时又有一队士兵来禀报,离此五里地发现一件铺在地上的披风、几块铠甲的碎片、两个皮囊、熄灭的篝火,还有咬断的缰绳,似乎几天前那里还系着战马。
阿墨和于阗对视一眼,决定带人过去看看。
到达目的地,于阗接过士兵拾到的披风和铠甲的碎片一看,顿时心胆俱裂,抱着披风跪地痛哭
这件玄青色暗龙纹披风的确是皇上的,那天皇上带兵出发时穿的就是这件。皇上为了袭杀阿须拔,特意穿上这件并不引人注意的暗纹披风。
还有这些铠甲碎片上精雕的龙纹,显然也是皇上的无疑……
这些东西更进一步确定了那具血肉模糊、已经无法分辨的尸体。
又痛哭了一场之后,于阗用披风裹了“皇上”的尸体抱到自己马背上,带回了伊罕山。
伊罕山还有一部分晋军,于阗对率领这支晋军的杜放将军说皇上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不能见人。
然后将那具裹着暗龙纹披风的尸体抱进了御帐。
杜放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被于阗抱进御帐,虽然疑惑,但是于阗比他军衔高,他不敢多问,只能服从。
第二天,于阗让阿墨找了一乘马车,将“皇帝”遗体抱进马车,然后带着杜将军在内的剩余晋军,往边塞怀荒镇返回,对士兵们只声称皇帝受了重伤。
奕六韩进攻伊罕山时,还布置了两路兵马分别由萧方智和骆寒率领,前往截断伊罕山到乌矢部、伊罕山到室韦部的必经之路。
萧方智率领的那路兵马,遭遇了室韦部的袭击,他带着剩余的残兵剩勇败退回来,也到怀荒镇来汇合。
结果他们发现,奉命去乌矢部到伊罕山之间埋伏的骆寒,比他们都先回来了。
于阗问他怎么这么早撤退回来,是不是遇到埋伏了?
骆寒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他带着一万大军迷路了。
然后骆寒又神色怪异地朝那乘马车张望,压低声音道:“陛下伤得很重?俺能不能去拜见陛下?”
于阗面色一寒:“陛下伤重,军医叮嘱少说话。你别去打扰陛下!”
骆寒脖子缩了回去,眉梢挑了挑,没再说什么,满面狐疑地走开了。
于阗带着“皇帝”遗体驻扎在怀荒镇期间,骆寒、萧方智、杜放以及怀荒镇的镇将等几位将军每日都来御帐请求面圣,于阗都以皇上重伤不能接见臣下为由挡了回去。
几位将军都觉得其中必有古怪,有心想找军医问一问,谁知那个军医被于阗软禁在皇帝御帐中,连出来上个茅厕都有亲兵看着。
几位将军聚在一起商议之后,推杜放为代表去见于阗。
“于大统领,皇上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样的伤这样严重,连让臣下见一面都不行?再这样下去,军心浮动,人心惶惶,只怕要生哗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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