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19章归家</h1>
苏葭湄站在东北角门外,尽管书盈为她举着伞,被大风吹斜的雨雾,还是将她的脸和身子淋湿。
“王妃回去吧,这样会着凉的。”书盈劝道。
苏葭湄用力摇头,满脸泪水。
夫君一定是为我的生辰赶回来的,前几日送来的消息说他将于五日后到达。
他提前这么多天到,而且不通知我们,夜里悄悄潜入我院中,一定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
既然如此,为何又突然消失?
难道……
苏葭湄悚然一惊,仰头四顾:奶娘说夫君来这里等我,难道他看见了白永川送我回来?
夫君武功高强,一定藏身某处,我们都未发现。
他看见白永川给我吟诗,吃醋生气了?
是这样吗,夫君?
他生气后,会去哪里呢?
苏葭湄的目光落到对街的神秘府邸。
这座豪华的神秘府邸,一直没有人住进来。
直到前几日,她派去侦查的侍卫,回来禀报:府中住进一群仆人,到处洒扫,像是要迎接主人。而府邸的主人却一直未露面。
夜雨将灯笼的光线变成模糊的光晕,氤氤氲氲地笼罩着两个女子裙裾飘飞的背影。
侍卫们都站在一丈地后面。
书盈把伞全部移到苏葭湄头顶,许久,苏葭湄注意到书盈的身体暴露在伞外,全身都淋透了,叹息一声道:“回去吧。”
走回去的路上,苏葭湄分派去前面衙署寻找的侍卫,回来禀告:“王爷不在衙署。”
他会去哪里呢?
鎏金雕花荷叶银烛台上的烛光,被风雨吹得乱摇,垂着长长金色流苏的淡绿丝绸帷幔,剧烈地晃动出一叠叠波纹,帐内传出兽一般的撞击与喘息,略带腥涩的暧昧气味,夹杂在风雨的气息中弥漫。
“这是什么?”风雨渐息,他拥着她的肩,慵懒迷离的眸光,落在她左肩的纹身,灯盏形状的鲜红花株,衬着洁白如雪的肌肤,格外鲜艳夺目。
“曼珠沙华,去地狱的路上就开满了这种花,是一种艳烈却又不被人理解的花,同时也代表了新生……”她翻过身攀住他的身体,乌黑的秀发从优美起伏的雪白脊背,如漆黑的水波般落下,微颤的长睫间泛着倔强的波光,“就像我的一生……”
他讽刺地笑了,声音里犹带着情玉退潮后的沙哑:“你的一生就是在养男宠,就连你对我的喜欢,对你来说也不过是换个口味。”
说罢起身套上亵裤,穿上白绢单衣。
“叶三郎,本公主是大梁唯一的嫡公主,那么多好男子可以供我选择,可偏偏被昭宪太后那个老妖婆相逼,让我嫁给赵楠那个猥琐的男人,嫁给他我还不如去死!如果不养男宠,本公主或许早就香消玉殒在赵楠手里啦!哪里会今天和你待在一起!”她猛地坐了起来,长发如黑瀑般从肩头散落,衬着雪玉肌肤,挺翘曲线,妖冶无伦。
他已经穿上白绫长裤,正低头系裤带,宽肩细腰的背影,结实的背肌,被烛光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散发着耀眼的男子美。
他微微愣了一下,对着烛光眯起了眼。
赵楠,他见过,长得极其猥琐,而且那是一个好色之徒,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跟叶东池是一丘之貉。但却没有叶东池的姿色,而且听说此人喜欢虐待,曾有人见过他家里的侍妾通房们伤痕累累的尸体从房里一具具搬出来。
要让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嫁给那种人,更何况这是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这是奕六韩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
他听说昭宪太后专制刻薄,偏心外戚。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无理专横到如此。
阿烟,她确实不养男宠就活不了。
“那你和男宠真的做了,又是怎么回事?”他扯过外袍哗地披上,一边系衣襟,一边转身勾起一抹邪笑问她。
她迷恋地盯着他薄薄的坚实腹肌,一道斜长的伤疤从六块腹肌纵贯而下,还有一道虬结的小疤痕盘踞在左侧第一块腹肌这是在月氏国,为了救她,被矛尖捅入留下的。
烛光照着她满眼泪水,她微微上挑的凤眼,显得格外明亮,又格外狡黠:“我喜欢美男子,有错么?知好色,则慕少艾。你不也喜欢美人吗?”
“这不结了。”奕六韩剑眉一轩,“你我各取所需,互不亏欠,你又何必总是愤愤不平?”
“叶三郎你总是那么坏!我要的你原来知道,可你从来不肯好好对我说?我只是希望在你心里不会因为我养男宠而看轻我,糟践我!我要的不过是你心里那平等的位置!”
“我对你还不平等?刚才是谁要在上面?”奕六韩暧昧地揽过她的后颈,在她鬓边吻了一下,不等她回过神,他已经一顿足,衣袂微闪,如一道风影般掠出了后窗。
窗外是一夜秋雨后,阴霾密布的晨空。
清凉而又湿润的雨气扑面而来,吹动残烛飘摇,帷幔翻飞,她仍跪在床榻边,久久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再转身朝内看着凌乱的被褥,刚才那狂乱而火热的云雨,就好像梦一场……
许久,她倔强而又娇纵地一扬下颌:“没有你,本公主照样过的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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