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江,有人敲门,我先挂了啊。”
陆离挂了电话,叫菜狗回卧室藏好,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把眼睛凑到猫眼前边看了眼,当看清门外那人时,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她怎么来了?
对了,病,得装病……陆离赶忙挤出一张有气无力的垮脸,拉开了门。
门口站了一位身穿黑色高领毛衣的女人,留着四六分齐肩中长发,背着一个灰色挎包,五官非常精致,虽然满面憔悴,看起来仍给人一种非常干净的感觉。
但她的这种美陆离可欣赏不来……对于他而言,这女人可谓是和梦魇差不多的存在。
她叫于丹彤,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一位典型的工作狂,当然她的这种对工作的热爱不仅限于自身,而是蔓延到了整个部门。
24岁知名院校硕士研究生毕业,25岁成为了予厦建筑设计股份有限公司方案一所所长,27岁考过了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今年也才29,只比陆离大一岁而已,已经是业内相当有名气的一个人物了。
不过今年她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是往外地跑,直到最近一个月,她的出勤率才算相对正常了一些,一点都不像她过去几年的风格。
“领导,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我打了,但是你不接啊,还有,我不能来么?”于丹彤用她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你说你大概得了绝症,我是来探病的。”
陆离这才注意到,她还提了一大兜的水果。
“快,快进来坐。”陆离赶忙接过水果,给这位祖宗请到了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了对面。。
陆离心里虚的不行,自己怎么就嘴那欠,说自己得了绝症呢?还有,于丹彤怎么知道我住哪的,我明明没告诉过她啊。
他忽然想起来,公司一个月前做过一次住址登记,不会这女人专门去行政部查过了吧。
俩人相顾无言,于丹彤首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看你气色挺不错的,不像是有病的人。”
“我……有吗?”陆离摸了摸自己的脸,赶紧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
“别装了,屋里还有酒气呢。”于丹彤说,“昨天晚上没少喝吧,说说,肝癌喝酒是不是挺爽的。”
“不是,我这不想着自己没几天活的呢么,所以就……稍微放纵一下,哎哟,我肝疼。”
于丹彤瞄了一眼,“你肝疼捂着肠子叫唤什么,肝在右边,不是那儿,对,再往上点。”
都说这份儿上了,陆离自己都觉得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把双手搁在了大腿上,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你是不是当我跟你一样,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下次麻烦编的像一点,说说,你想干什么。”
“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领导。”陆离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没法去坐班了。”
于丹彤也没再逼问,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移动硬盘搁在桌子上,“你电脑里的资料都在这张盘里,你可以辞职,但是要把手上的项目做完了再说。”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若是不想去公司坐班,可以在家做。”于丹彤打断了他,“虽然基本工资不能保证,但年底工作量奖金肯定一分钱不会少你的,还有……”
她点了点桌子,就像她平时做的那样。
“你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要对自己的职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陆离听到这话,其实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这一定是于丹彤给他留的退路,虽然她由于自身的个性问题有点过于敬业,但在别的方面,对同事可是没说的好。
去年陆离出差的时候,就因为右腿粉碎性骨折住了俩月的院,公司那会儿本来有开除他的意思,是于丹彤跑到院长屋里拍桌子替他据理力争,结果公司非但没开除他,反而按照工伤标准对他进行了赔付。
在这期间,于丹彤工作虽忙,却也没少过来探望他,就这样的领导,现在还给他开了在家坐班的小灶……
“行,我一定好好做完这几个项目。”陆离一口应承了下来,“等我的事儿办完了,肯定第一时间回去工作。”
“好,我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对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于丹彤把“一定”俩字咬的很重,她刚要起身,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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