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双儿早就知道他这吊儿郎当的德性，一时也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冷漠道。

“我是千年的狐狸，道行很深，没尾巴的。”

陈玄见她接话，更是喜上眉梢。

“好丫头说得真好。”

双儿并不接话，径直问道。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没什么，见你烦闷，便带你出来散散心。”

“散心？哼~”

双儿冷哼一声，瞥了陈玄一眼，显然还是在怀恨在心。

她只当陈玄不知道她是明史案的遗孤，所以也不敢挑明。

这些日子，她看似不声不响，实际上却一直在找机会动手。

奈何她的武功不济，又忌惮陈玄的武功太高，所以一直不敢动手。

如今等了一个多月。

非但没把陈玄这个灭门仇敌给除掉，反倒是被他三天两头的收拾一顿。

双儿虽是个丫鬟脾气，却也总归是沉不住气了。

陈玄对她的心思自然了如指掌，偏偏也不点破，只道。

“今夜不见星月，但我也心情大好，要不我为你唱个曲儿？”

“哼~”双儿轻哼一声，摆起了脸色。

只是她毕竟是个小丫头，饶是摆脸色也是一副娇怯怯的模样。

一旁的烛光照在她脸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陈玄瞧着双儿这副模样，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回去收拾一顿。

不过他现在虽然心里馋得直咽口水，表面上还是得故作风雅的轻咳一声，说道。

“那我就开始唱了。”

双儿见他如此做派，只当他真会唱个什么调来。

却不想陈玄一开口，就让她眉头一挑，一时真有些哭笑不得。

陈玄唱的不是天桥的京剧大板，也不是辽东的大戏，更加不是什么文人的词曲。

只听他幽幽的清唱道。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

“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

“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双儿说是俏脸一歪，侧脸装作不搭理的模样。

那一双点漆似的灵动眼眸之中，却又难免流露出一丝异色。

自战国悲歌悼文，到盛唐词曲，再到明清的世俗曲艺，是一个逐渐通俗化的过程。

而要论最为通俗易懂的，当然还是现代的流行歌曲。

陈玄虽然没有伴奏，但这一首《兰亭序》略带几分风雅与深情，配合着这幽幽长夜。

不说天籁之音，至少气氛算是到位了。

自从陷入这无尽的轮回世界以来，陈玄少有这样轻松的唱过歌，自然也十分的投入。

曲调之间，只听他幽幽清唱着。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一曲终了，虽无伴奏，却也深情款款，余音寥寥。

他顺势低下头去，作势便要亲双儿一口。

却不想双儿说是眼神动摇。

但瞧着他对嘴过来，还是利索的反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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