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他慈眉善目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忍。”
“慈眉善目?我也挺慈眉善目的,你就舍得杀我?”
陈玄这么玩笑一句,惹得苏荃嗔了他一眼。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说辞没法说服陈玄,贴着陈玄的胸膛说道。
“我本是苏家的子嗣,自小行商,家境优渥,父母双全。如果不是洪安通劫掠商船,我也不会家破人亡,落得如今这般际遇。因此,我看到顺治和康熙父子相认的情形,难免有些感触。”
“感触?”
“不错,尤其是我走到顺治面前的时候,见他气质淡然,已生佛相,心中更是杂念丛生,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苏荃这一番感慨落在陈玄的耳朵里。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心下暗道。
“果然是气运的影响吗?”
以苏荃的武功和过往的经历,她的手上必然也是见过血的,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对顺治大发善心。
偏偏她当时却陷入回忆,久久不愿下手,差点拖到了大内侍卫赶来。
如今想来,陈玄还是觉得险象环生,心下暗道。
“没想到除掉一个小小的顺治就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看来想要除掉韦小宝,必须有个更周全的计划。”
他这边正暗暗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苏荃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脖子。
那脖子上本该有一道血痕,是陈玄白天在林子里扔出的树叶割伤的。
“……我问你,我当时迟迟没有杀掉顺治,你是不是气得想要杀了我?”
陈玄随口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小小的警告而已。”
“小小的警告?”苏荃眉尖轻蹙,心中自是不忿。
只不过二人现在本就是搭伴儿过日子。
陈玄都明说了,就是利用她,苏荃也不想旧事重提。
只是她心中始终有一件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我今日帮你杀了顺治,也算是纳了投名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我叫陈玄。”
陈玄出乎意料的坦率。
一时间,反倒是让苏荃愣了一下。
不想还没等苏荃琢磨琢磨,他在江湖中有何字号。
陈玄却把手伸进锦被里,捏了她一下。
“别琢磨了,我陈某人寂寂无名,既不是天地会的人,也不是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
“不可能,当今天下间,除了平西王有这样的手腕,还有谁可以支持你假冒鳌拜这么多年?”
“那也难说得很。”
陈玄打了个哈欠,懒得和苏荃说这些闲话,被子里的手顺势轻拍了她一巴掌。
“赶紧,再潇洒一把,咱俩儿得马上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废话,顺治都死了,康熙怕不是得发疯了,你想当这个出头鸟?”
苏荃这才回过神来,柳眉一蹙道。
“既是如此,那你还折腾这些干什么?赶紧走啊。”
“不急,我很快的。”
苏荃闻言,没好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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