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为无根浮萍的痛苦,不论走到哪里,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受人牵制。
“事已至此亦非我愿,现在并非是论对与错的时候,趁着我刚与贼军大战一场,贼军暂时无力追击,应当立刻撤军退回酸枣依托城池进行防守,我已经栽了,武德的目的也达到了,难道非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手中的这些人也被葬送进去吗?”
刘弼呵呵一笑。
“我的目的?我有什么目的?若是为了保全自身,我大可学着其他人一样屯据在酸枣营门紧闭,管他外界洪水滔天,我只要面前这一片净土,身为汉室宗亲,为了家国大义我不得不出兵,身为陈留太守,为了治下百姓我不得不出兵。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治下的百姓被我亲自送到战场上去送死?看着他们横尸遍野?最后的命运却只能是一座无名无姓的万人冢?你曹孟德能不能睡得安稳我不知道,但我睡不安稳,我会良心难安,我会愧对汉室的列祖列宗!”
刘弼字字诛心的话将曹操怼的哑口无言,就算想要反驳,曹操最多也就只能把这七千人是刘弼不要的事实说出来。
可在全军覆没的事实下,他的声音又是格外的脆弱。
没有人会在乎他说了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是什么。
他们只知道曹孟德带着七千陈留人全军覆没,他们只知道刘武德为了那七千陈留人痛斥曹孟德。
这一仗他曹操输了,哪怕接下来刘弼要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他也得老老实实的接着,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这个道理。
此事过后,曹操必定名声陨落,而刘弼必然名声大噪,不仅仅只是在陈留,就是在整个兖州,在整个天下都会流传着他的故事。
曹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苦心经营了那么久,最终却是为刘弼做了嫁衣。
还真是又当又立,最可恶的是,竟然还让他给做成了!
然而曹操还是低估了刘弼的野心。
刘弼缓缓抬手,从胯下战马两侧取出了自己那两节的兵器,尾部相连,轻轻的拧动着。
数圈过后,两节兵器合二为一,长约三米,上下两端各为二十厘米左右的枪头。
为了打造这件可近可远的兵器,刘弼用了上百斤的铁原料,动用了数十位技艺精湛的铁匠,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将其淬炼成钢,枪身并没有打造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仅仅只是在枪身上打磨进行了防滑处理。
可就是这件简单朴素的兵器,却让所有人都心神一颤,为之胆寒。
刘弼稳稳的坐在战马上,单手提着长枪,死死的盯着曹操。
“我本以为你曹孟德爱兵如子,胸怀大志,是个可以深交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或许你真有远大的志向,可你我的志向却完全不同,恕我不理解,也不愿理解。
你可以把这里视作为你的耻辱,你甚至可以把这里牢牢的记在心中,但是我不会,我不会丢下我任何一个弟兄,哪怕是死,我也要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去。”
典韦心领神会,这一幕他熟悉啊,当即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举向天空。
“杀!”
九千兵士也纷纷举起兵器,整齐划一的高吼着,爆发出数万人才能造成的气势。
“杀!”
“杀!”
因为伤势而精神萎靡的曹操忽然打了个冷颤,满脸惊疑的看着眼前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这真是新兵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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