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转凉,京城之中已经不复往日的燥热,秋风的吹拂让经历了这个酷夏的人们带来丝丝凉爽。
但是快乐是他们的,张璁却是非常的苦恼。
因为他前面的操作,让礼部的人更加不待见他了。
不过这也不是没什么好处,这让张璁完成了从教书育人到走进官场的转变!
留下来!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留下来到底能不能留,这又是一个问题了。
既然指出礼部日常所出的差错不行,而现在得罪了礼部的这些官员,估计考核的时候对他的评分也会很低。
那么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不搏一搏?
现在本来都已经是最差的结果了!
观政进士每月是有考核的:“每月俱听堂上官考试贰次,候取选之日,分别勤惰,开送吏部,参酌选用。”
而如果给上官的影响好也不是不能直接留在朝廷,内阁首辅李贤中进士后在吏部观政,吏部尚书郭琏非常喜欢他,因此实习期满李贤被直接留选吏部稽勋司主事。
张璁最开始就是想走这一条道路,但是现在看来估计自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还剩一个多月“实习期”也就要结束了。
现在本来就到了最低的点,那他张璁为什么就不能搏一搏?
张璁开始走向了他刚开始根本就不想走的那一步。
在朱厚熜进京的时候,因为和朝臣有礼仪政治,没有及时的进京,而是在良乡哪里停留了许久。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内阁早就已经想办法补救封口了,即使是太监那边也是说的别人知道“立刻打死!”
但是还是被人透露出去了。
张璁当时也是在那个时候听别人说的。
当时他们这群准进士自然是希望皇上快点进宫,然后赶快殿试。
但是对于杨廷和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稍微的提了一下也就略过了。
他们当时那些进士虽然其中大多数的人没有当过官,但是也是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的。
“一句话说出去之前你是它的主人,说出去以后你就变成它的奴隶了!”
虽然“准进士”们都不敢多言,但是张璁也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内阁的众人的意见就是让皇上尊称孝宗为皇考,称兴献王为皇叔考兴国大王,母妃为皇叔母兴国太妃,自称侄皇帝。
而举出来的例子就是汉代尊奉定陶王刘康、宋代尊奉濮王赵允让的先例。
但是这对于张璁这个沉浸于各种“礼”几十年的老教师来说,杨廷和他们这一套理论显然是有一些问题的。
因为不管是汉代尊奉定陶王刘康,还是宋代尊奉濮王赵允让,他们其实都是开始就被预立为皇嗣,被过继了的。
而朱厚熜可不是这样,而是突然当上这个皇帝的,和过继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朱厚熜继位的合法性。
因为朱厚照并没有子嗣,快要死的时候也没有从宗室之中挑选自己的嗣子。
按照明朝“兄终弟及”的祖训,朱厚熜理应是第一合法继承人。
根本不需要过继给孝宗。
更不要说杨廷和最先策划的,让朱厚熜以皇太子的身份继承皇位。
这简直就是侮辱。
因为先帝朱厚照是他的堂兄,让朱厚熜以皇太子的身份继承这个皇帝,不就是给自己的堂兄当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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