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变异犬,变异蛇又来了;打完变异蛇,变异鼠又来了。
最后连变异鸡都加入战斗。一群羽毛鲜艳的家伙大概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又得到了变异加持,各个长得膘肥体壮,极具野性。不仅体型比以前的土鸡膨胀了几圈,还有身上鼓起的鸡肉,看着就很好吃。
想到进聚居区时,讲座上曾经说过,变异动物的肉依旧可食用,泪水便从嘴角流了下来。
一场战斗,直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漂杵,才不见有新的变异动物出现,渐渐地没了活物。
李俭一路上且战且退——主要的退却原因,反作用力有点猛,让战靴全程硬吃,不太合适;次要的退却原因,是变异生物的尸体一路扑街,不往后让让没地方站——从有柏油路的村口一直打到村子另一头的土路,总算能歇一口气,拎着棍子,观察战果。
他立刻为全球变暖贡献了一份力量。
倒吸一口冷气,询问通讯器的另一边:“老张,你还在看吗?”
“在看在看,我全程都在看。终于打完了,恭喜你啊。”张博学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散,一股刚看完长篇超英主题打斗戏的观众的懒散。
“我是不是把这个村附近的变异动物都打光了?”
“你想什么美事呢,你看看你才打死多少,这要是能把变异动物打光,部队也不用这么麻烦。”
“我看我打的挺多啊,光是直道,从这到村口也有三百多米,更不用说中间还绕了好些路。这儿到处都是动物尸体,到处都是血,怎么着都不算少吧。”
“就这点算什么用啊,方圆一公里内就这一个自然村,你弄死的变异动物,它们的血能涂几个平方?千平米能有吗?”张博学的声音满是不屑,“告诉你吧,咱们聚居区的岗哨,每天一个单位,打得都比你这多。”
“……荒野里动物这么多吗?”
“李俭啊,咱们别给生物中心丢人了,关于野外变异动物的报告你是没看吗?”
“……你知道的,我一直有很多活要干。”
“我超,你真没看?那算了,你回来记得恶补一下这方面知识,丢大人了。总之,你使劲杀吧,方圆五公里内你连个活着的友军目标都没有,有的是变异动物给你打。”张博学的语气透露出一股老父亲对孩子不争气的无奈。
“我了解了。顺带问一下,既然我没有把周边动物都杀光,为啥现在没变异动物过来了?”
“我还想问你。你觉得它们凭什么能够发现你?它们有透视眼?”
“当然是人身上的味道啊。”
“你闻闻,你附近的味道是什么味。”
李俭听话地嗅了几下:“没闻出来,有点淡淡的血腥味。”
“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是吧?你再看看你身上。”
再次听话地检视自己。
没注意还真反应不过来,自己身上都成血衣了,全是变异动物被打爆之后溅在身上的血。
其中一些不是红色的东西,李俭也不愿意细想到底是什么。
军靴上则沾了一些酷似下水的东西,处于类似的原因,李俭也不打算细想这些是啥。
至于棍子,李俭觉得吧,这玩意用水洗洗应该还有救。
“懂了吗?只要你别闹太大动静,没有被变异动物直接看到,就你现在身上这股味,变异动物能不能认出你是个人都成问题。而且旁边还有满道的新鲜兽尸,你觉得除了食腐动物和顶级肉食动物,其他啥玩意会靠近这片地方?”张博学的回答让李俭很满意。
“了解了,那我现在是不是挺安全的?”
“确实安全,找个地方关上门,缩起来睡大觉都行。”
……
人生有觉(jiao)得且睡,管他明天累不累。
在下午四点就入眠算不上什么好时间点,不过李俭从善如流,既然张博学都说现在安全,足以用来睡大觉,那就不用拖时间到晚上再睡——到时候安不安全还得两说呢。
而且张博学也答应了,部队那边全程监听,只要发现这边动静不对就唤醒李俭。
部队似乎掌握了一种声波清醒技巧,可以在控制音量的前提下,通过通讯器让人从睡梦中醒来。
有这种黑科技能用,李俭是不会拒绝的。不仅不拒绝,还主动要求部队将此技术在自己身上应用。
将弹药箱和机炮移到破损还不算严重的民房院内,帮自己顶着门,李俭在这户人家的大厅,“征用”床垫,小睡一下。
这都是权宜之计,李俭表示,自己如果能遇上这户民房的主人,一定会想办法赔偿的——如果对方需要赔偿的话。
……
12月11日晚上十点,在六个小时的睡眠之后,李俭被通讯器传来的和缓声音叫醒了。
无人机载了一罐流食,丢在李俭面前,接着又从小窗口飞了出去。
罐子很小,甚至可以称为“管子”,像是试管一样。
打开试管,李俭抿了一口。
“民政部有没有考虑过拿这个兑水加到糊糊里?”
“咋样,好吃吗?”张博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一样,有气无力。
“甜过头了,糊糊没味,这玩意甜过头。这玩意不会是纯糖分组成的流食吧?”
“我哪知道,你赶快吃……我这边通过无人机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声音一下严肃起来。
李俭捏着鼻子,一口气把管内流食喝完,不愿意回忆其中味道:“说吧。”
“食腐动物确实来了,顶级肉食动物也来了。你刚才打了满街的变异动物,现在围了不少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大型飞禽也有,翼展得有三四米吧?”张博学在另一头看得直吸气。
“……从物理角度出发,我应该能打得过这些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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