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假对信陵君说出了自己打算在琅琊推行变法的计划,魏无忌听完顿时沉默了。
“怎么?您是认为我在琅琊变法的计划不可行?还是不愿意帮助我呢?”
信陵君露出一股苦涩的表情他抬起头看着田假:“你的计划很好,我也愿意到琅琊帮助你,只怕我哥哥不会同意我跟你前往齐国!”
历史上魏无忌为了避免魏王对自己过于猜忌,曾在长平之战后在赵国呆了近十年,要不是魏国快被秦国打废了,魏王是绝对不会招魏无忌回来的。
如果魏无忌愿意主动跟随自己前往齐国,魏王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他会阻止才怪,当然这些话田假不能说出来,否则会有挑拨离间的嫌疑,而且也会让信陵君伤心。
“您放心吧!只要您愿意跟我到齐国,魏王那边由我去说!我一定能说服他!”
信陵君笑了笑,但这一笑在田假看来充满着苦涩,“您大概也听说过我王兄那个人,他的猜疑心很重,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这您不用管了,我只问你答不答应跟我去齐国?”
魏无忌很是痛快的点头:“我也想离开信陵,到其他国家透透气,琅琊君看得起我,无忌怎敢不从命!”
“好!”田假兴奋的站起身,冲魏无忌施了一礼:“有信陵君在,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信陵君伸手拉住田假,笑道:“我虽然答应跟您前往齐国,不过我们先说好,我只负责帮您训练武卒,其他的事情我可是一概不管!”
魏无忌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只管练兵,你在琅琊搞变法的事情可不要找我,本来田假就只打算让魏无忌帮忙训练武卒,变法的事情原本也不没想过让他操心,因此田假一口答应了信陵君的要求。
当天夜里,信陵君又带着他的众门客以及田假的门客,一同饮起酒来,宴席上的气氛轻松愉快,喝到高潮时魏无忌还亲自下场为众人舞了一支剑曲助兴。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不少人还因为昨夜的宿醉未醒,信陵君换了一身正装,带着侯赢、张耳以及几十名贴身护卫跟着田假前往大梁,他们计划先到大梁接上魏赢,而后随齐国使团一道返回临淄。
临出发前,信陵君叫来了自己的管家坎,对他嘱咐道:“我走后,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您了,等大家醒来后,请你告诉他们,我随琅琊君到齐国游历几个月,很快就会回来,让他们安心看好家就行,不必到齐国找我,等我回来再一同饮酒!”
坎依依不舍的拉着信陵君的袖子:“请主君放心,您走后我一定会把家看好!等您回来我们再一起饮酒!”
几日之后,信陵君随着田假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大梁,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城门,信陵君这样一位铁打的汉子竟然哭了:“回来了!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回来了,大兄,赢妹,不知道你们还好吗?”
侯赢看着信陵君有些失态,急忙说道:“主君,您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了,请不必如此伤感,大丈夫怎能做女子态?”
信陵君擦干眼角的泪水,流露出一股坚毅之色:“您说得对!我们进城吧!”
信陵君回到了大梁,这消息立马冲上了大梁的热搜榜,街头巷尾全是在讨论信陵君此行是不是受到了魏王召见,会不会从此留在大梁不走,有人希望信陵君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封地,但更多的大梁百姓还是希望信陵君能留在大梁,再也不要离开。
魏王宫中,信陵君满心炽热的拜见了魏王,兄弟二人多年不见,并没有想象中的亲密,反倒有一丝隔阂,魏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魏无忌,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名囚犯。
“信陵君!谁让你擅自离开封地来到大梁的?”
听着魏王冰冷的语气,信陵君那颗炽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他并没有说是受了田假的邀请,只说是听说魏赢要大婚了,想回来看看她,魏王听罢,顿时有些不悦。
“信陵君想回来看魏赢一眼,倒也没什么,毕竟她不止是寡人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可是!”
魏王板着脸说道:“没有经过寡人的允许,封君就敢擅自离开封地,信陵君!你可知在魏国封君擅自离开封地,是什么罪名吗?”
信陵君点点头,冲魏王施了一礼:“封君擅自离开封地,视同谋反,按罪当诛!”
“你知道就好!”魏无忌在魏国深得民心,单论威望,甚至魏王都比不过他,因此魏王根本不敢杀信陵君,可他也不想就这样放过魏无忌。
魏王喘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擅自离开封地,本应严惩,但寡人念在你是初犯,只罚你2000金,你到后宫去看过魏赢,就马上走吧!封君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封地!”
对于魏王罚自己2000金,魏无忌并不心痛,可魏王那种急于将他赶回封地的态度,真的深深的刺痛了魏无忌。
拜别了魏王,信陵君前往后宫去看望魏赢,信陵君刚出了大殿,龙阳君就从魏王身后的屏风里走了出来。
看着无忌那有些落寞的背影,龙阳君于心不忍:“大王!信陵君毕竟是您的弟弟,您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绝情呢?”
王座上的魏王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他瘫坐在椅子上,疲惫的说道:“龙阳君!寡人也不想对他这么绝情,可是!”
魏王瞬间变得有些怨愤:“只要无忌在大梁,朝臣们就会不断要我把他留下做丞相,百姓们不断称赞着他的贤明,官员每次上书,书中必说是信陵君之意!他这个样子,要寡人如何放心的了?”
龙阳君望着信陵君离去的方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趴在魏王膝上,恳求道:“大王!信陵君和我一样,都是爱您的,他是不会伤害您的,请您允许他在大梁多留两天吧!”
听到龙阳君为信陵君说清,魏王更加生气了,他不但生气,还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龙阳君,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停的帮信陵君说话?寡人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龙阳君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了许久,龙阳君解下了腰间的佩印,那是他封君时,魏王赐给他的君印。
“既然您不相信我,甚至怀疑我和信陵君的清白,那么我愿意离开魏国,自证清白!”
将君印放到魏王的桌子上,龙阳君转身离去,魏王呆坐在王座上,怔怔的看着龙阳君留下的君印,过了许久,魏王猛地站起身,往着门口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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