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赢闻言登时大怒:“你为何一定要说是我王兄要杀田假,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曹列加重了语气:“这栋小楼的所有安保,都是由你们魏国负责的,除了你们之外,谁有能力把这六个刺客放进来?刚刚我检查了所有的房间,我可以确认,这些杀手并不是从窗户进来的,他们早就躲在了对面的房间,如果不是魏国要杀公子,那些人如何能在重重安保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这栋小楼而不被人发觉?”
魏赢怒道:“这都是你的个人臆测!算什么证据?”
曹列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摸出一块布片,道:“公子请看,这块布片,是我从那些杀手身上搜到的,这上面印着魏王的私印!”
田假接过布片,放在油灯下仔细瞧了瞧,上面刻着“魏圉印”三字,魏圉就是魏王的名讳,可以确定这是魏王的私印无疑。
这下魏赢傻眼了,他看着田假手中的布片,疯狂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王兄不可能杀你!他答应过要把我嫁给你,不会的!这一定是栽赃,有人想诬陷我王兄!”
“诬陷?”曹列冷冷的笑了一声:“这上面刻有魏王的私印,试问除了魏王,谁能拿到这块印章?”
“还有!”曹列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今夜无缘无故的出现,我们公子马上就遇到了刺杀,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你分明是早就和魏王勾结好了,同谋来杀害我们公子,你就是那几个刺客的同伙!”
说完,曹列冲田假拱起手:“公子!如今情势晦暗不明,您待在魏国太危险,臣请您速速立刻离开魏国,以免再遭魏王毒手!”
“我!”魏赢气急,又怕田假真的会离他而去,加之今晚的惊吓,她终于如梨花带雨般的哭了起来。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自己又才和魏赢滚过床单,田假可不想当那种翻脸无情的渣男,他轻轻抱住魏赢,哄道:
“别说我相信你与此次刺杀无关,就算真是你要杀我,能死在你手中,我田假死而无憾!”
几句情话下来,魏赢顿时不哭了:“田假,你真的相信我嘛?”
田假抹了抹魏赢眼角的泪痕:“傻话,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我相信肯定是有人要陷害你王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
“公子!”曹列又想说话,田假冲他喝道:“你闭嘴!”
曹列顿时被吓得哑口无言。
田假缓和了下语气,冲曹列施了一礼:“先生恕罪!我刚才无礼惊吓了先生,但是我相信公主和魏王不会派人杀我,故而请您不要再说刺杀一事与魏王有关!”
“唯!”
“先生!我还要交派你一个任务,请你选上几名门客,把公主送回王宫,她留在这里不安全!”
田假命曹列将魏赢送回王宫,一来是她留在这里确实有危险,二来田假也怕魏赢真的是魏王派过来的奸细,留个奸细在身边是很危险的,还是送回王宫为好。
曹列护送魏赢刚离开,听闻田假遭到刺杀的庞煖和鲁仲连又匆匆赶到了他的房间,见田假没有受伤,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敢问公子!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鲁仲连的询问,田假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然后将曹列找到的那块布片交给他们二人过目。
庞煖看完后,眉头顿时皱成一团:“怪!魏王怎么会派人刺杀公子?”
田假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魏王根本没有杀我的动机,况且这是在魏国,他真要杀我,为何只会派遣六个人来呢?”
“公子所言极是!”庞煖沉思片刻,道:“那些杀手和公子搏斗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话?”
田假想了想:“有!”
“公子,还记得他们说话的口音吗?”
“似乎是魏国口音!”
“这就怪了!难道此事真是魏王所为?”
田假和庞煖捉摸不透之际,鲁仲连问道:“公子,您既然听到了那些杀手说话,您还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吗?”
田假仔细回忆了一番,道:“他们好像说要把我的首级带回去!”
鲁仲连点点头:“这就对了,此事必然与魏王无关!”
“鲁公,您怎么知道此事和魏王无关呢?”
鲁仲连看着手中印有魏王私印的布片,道:“很简单!若真是魏王要杀公子,他命人将您杀了也就是了,等第二天自然能看到您的尸体,何苦大费周章的命人斩下您的首级带回去?这岂非多此一举?”
田假和庞煖听罢,都点了点头,鲁仲连的分析十分有道理,若真是魏王要杀自己,根本没有斩下首级,要带回自己的首级,此事就不可能是魏王所为,看来是有人想诬陷魏王,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田假,鲁仲连,庞煖,三人沉思片刻,而后在同一时刻抬起头,共同说出了一个国家:“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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