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张能想象到荆山的无助,热心肠的讲:“你甭给别人打了,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吧,她在家呢,让她出去搀你一把。”
荆山忙道:“不用不用,这大半夜的,就别麻烦嫂子了。我块儿头这么大,嫂子不一定搀的动。我给李哥打个电话吧,让李哥出来扶我一把。”
大老张讲:“也行,那你给老李去个电话。”
荆山讲:“嗯,您玩您的吧,祝张哥手气长红,大杀四方哈。”
“哈哈,那就借你小子吉言了,大杀四方!”大老张大笑着讲:“给过年讨个好彩头!”
荆山笑道:“得嘞,那咱三十儿晚上喝酒了,张哥,我给李哥打电话了。”
大老张:“好好,你打吧,要有事你再给我打过来。”
“嗯,我先挂了张哥。”
荆山挂了大老张的电话,又赶紧给隔壁的大老李打电话。
这大老李,就是李小丫他爹。
比荆山大三岁,今年三十三。
接了他爹老李头的班儿,大老李目前一名全职的出租车的哥。
而老李头当年能开上出租,还是接的荆山老爹荆安的班呢。
荆安当年从大狱出来后,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后来经在大学里已经混出头的朋友介绍。
他才好不容易端上当年很吃香的出租车饭碗。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
荆安就是月薪好几千的出租车司机了。
那时他家小日子过的相当不错,在整条胡同里都算是富裕的。
但可惜,荆安没能逃过厕所诅咒。
按理说。
那时开了好几年出租的荆安,驾驶技术相当过硬。
但厕所诅咒就是这么邪。
想当年,荆安的爷爷荆新华,擅水,最后死在了水里。
荆安的老爹荆平,擅修铁路,结果死在了工地上。
而荆安自己,是擅长开车,却死于车祸。
还是死在他自己的出租车上了。
和林秀云一起。
别提有多惨了。
那辆出租车当时被撞的几乎报废。
后来觉得那车太邪,修好了也没人敢接着开。
隔壁老李头那时正好下岗没工作。
怕穷不怕邪的老李头,就接了荆安的出租车,从下岗的单位司机变成了出租车司机。
这一干就是十好几年。
老李头退休后,让他儿子“大老李”接了他的班儿,继续干出租车司机。
因为岁数差的不多,荆山和大老李关系一直不错。
平时有急事需要用车出门。
荆山都会找大老李送他。
给大老李钱,大老李也不要。
大老李早就挑明了讲了。
说这辈子荆山坐他车都不用给钱。
就当还他爹荆安用命给他们老李家换来的这铁饭碗了。
大老李经常晚上出车,荆山担心大老李不在家。
但这时也没别人可找了。
后院除了大老张和大老李这俩大老爷们儿方便夜里出来搀他。
其他人,老的老,小的小。
要不就是女人家家的。
荆山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麻烦人家。
于是只能给大老李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响了十几声,也没人接。
估计大老李手机调静音睡觉了。
荆山只能挂了电话。
“咝——”
挂电话的时候,荆山不小心扭了下腰。
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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