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诊治,额头冒出细汗来,坐回椅子上,用袖袍擦了擦。
王夫人急忙问道:“王老太医怎样,我儿情况如何了?”
王夫人先开口有些逾越,念在她担忧宝玉的面子上,贾母并没多言,只听老太医缓缓道:
“老夫人,夫人,这哥儿并无大碍,近几日气结郁心,多有不顺之处,让他难以承受,固有此症,我开些方子修养一些时日,很快便能下地行走。”
听闻此言王夫人放下心来,可贾母却听得其中要害。
“凤丫头,拿赏钱。”
待老太医走后,贾母问宝玉院里的丫鬟,厉声道:
“近几日宝玉遇了什么事,竟然让他这般怄气难消,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们知是不知?”
这般严厉的贾母,将跪在下面的小姑娘们都吓哭了,只有袭人答道:
“前几日从小蓉大爷府上归来,宝二爷便有不悦,并不告知我等有什么事,今日和薛大爷吃了酒后,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贾母气极道:“去,差人叫那个孽障来。”
与此同时,贾蓉正在家中苦思丐帮和秦业的事,他究竟该如何处理。
这两件事主使应是同一人,关键在于庭轩阁究竟是在为谁做事。
适时,有小丫鬟通报,薛蟠来了。
贾蓉收敛了思绪,道:“引到此处即可。”
薛蟠进来屋内神情似有不爽,贾蓉便问道:“薛大哥,出了什么事让你烦闷至此?”
叹了口气,薛蟠答道:“昨日宝玉他们顽乐并未叫我,今日我在庭轩阁作东道,结果他们半场就走了,这不是落我面子。”
“我知蓉哥儿你遇了些麻烦,本不该来找你,可我在这京城里哪还有什么朋友,便只能来寻你吃些酒了。”
贾蓉连忙问道:“你说你在哪东道?”
薛蟠见贾蓉急切,回道:“庭轩阁啊,我可先说好了不是我不叫你,还有两人是冯紫英和卫若兰,和你都不甚熟悉。”
贾蓉不听薛蟠打岔,起身抓住薛蟠肩膀道:
“今日之事,薛大哥快快与我说来。”
薛蟠打了个激灵,道:“蓉哥儿轻点,我这就说,先喝口茶水。”
贾蓉给他让出位子,斟了茶,薛蟠缓缓道:
“本来最开始并没什么事儿,后来我们隔壁似是来了平凉侯还有什么侯家的子弟,我不甚了解,好似与冯紫英他们不对付。”
“而后听闻隔壁在找一个什么琪官,这琪官似是和宝玉要好,宝玉脸色刷的就变得惨白,不言语,离席就走了。”
“要说宝玉也是个没尿性的,跟他有关系的他不去救,回家算什么事儿。”
贾蓉闻言,心想,琪官?蒋玉菡不是忠顺亲王府上的人吗?
问道:“你今个说的那些侯爵子弟往日不去庭轩阁?”
薛蟠点头道:“听冯紫英和卫若兰讲的是这个意思,往时都是他们开国功臣的子弟在这边。”
贾蓉脑内灵光一现,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改日请薛大哥喝酒,今个我有要紧事,得立刻出去一趟。”
薛蟠不悦:“怎得蓉哥儿你也这般?”
贾蓉大笑回道:“薛大哥你帮了我大忙了,改日我亲自酿酒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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