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之间,宝玉紧紧的搭上了蒋玉菡的手,温声道:
“有了机会可以往我那里去,荣国府上也有着戏院。”顿了下又问道:
“听闻忠顺亲王府上还有一名叫琪官的,他甚是有名,可我却始终无缘一见。”
蒋玉菡捂嘴笑道:“那便是我的小名儿。”
宝玉听闻,欣然道:“有幸相逢,果然是名不虚传。”
初会便如此让宝玉尽兴,想着该留些物事作纪念,思索一番,向袖中取出扇子,将扇上的玉玦扇坠解下来,交在蒋玉菡手上。
而后开口道:“微薄之物,不足挂齿,略表今日之谊。”
蒋玉菡不肯接,望着宝玉道:“无功不受禄,这何以当得。”
推脱间蒋玉菡执拗不过,只得道:“也罢,我这也有一件物事,今日早起方系上,还是崭新的,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
说罢撩起衣襟,将小衣上系的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递于宝玉。
并说道:“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昨日王爷刚赏给我的,若是别人,我断不肯当作礼物相送。”
宝玉闻言,心甚喜之,接过后连忙解下自己的松花汗巾,为蒋玉菡系好。
一番讨巧话讲下来,宝玉已至冯府门前,恋恋不舍的辞别蒋玉菡,随四个小厮返回府上。
宝玉回到院中,一面宽衣一面对袭人道:
“今日夜里甚是冻人,早该乘车去的,姐姐准备些暖茶了,我吃了暖暖身子。”
袭人闻言,便从榻上起身去准备,却是一眼瞥见桌上放着的扇子上玉坠没了,便问道:
“爷,这扇上的玉坠呢,可是金贵之物,老太太赏的。”
宝玉随意回道:“似是在马上弄丢了去。”
两人躺在榻上,袭人见宝玉腰间系了条崭新红汗巾子,心里已是猜了七八分,有些酸涩言道:
“爷既然有了好巾子用,该把我那条还我才是。”
宝玉闻言,方才想起来送给蒋玉菡的那条汗巾子原是袭人给的,理应不该送人,心里多有些懊悔,嘴上却说不出来什么。
思索一阵,只能讪讪笑了笑而后道:“这条巾子也是极好的,我将这条赔于你罢。”
说着便解下巾子往袭人腰间系着。
袭人起身避开来,道:“我不稀罕这行子,还是爷自个留着罢。”
再躺在榻上,袭人心头只是叹息,两人再不多言语,一夜无话。
是夜,漫天雪花随寒风飞舞,大地似裹上一层白纱。
东城一处深巷中,
一群贩夫走卒手中拿着棍棒正在殴打着几名乞丐。
其中一人叫道:“往日里不跟你们这些臭叫花子多计较,真当我们是好拿捏的?”
言罢,狠狠的用木棒又往那几名乞丐身上招呼了几下,周遭人见状也一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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