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何曾想过这般的生活,若是母未亡,在那江南水乡,与双亲一同生活,怎会落得如今似是被孤立这般。
六岁那年她初入贾府,如今已过了七年光景,七年来她再从未见得父亲林如海一面。
表面的风光又如何能让她欢心,思绪万千,使她掩面而哭。
见林黛玉哭的如此伤心,紫鹃、雪雁不顾得什么尊卑礼节,急忙上前扶住小姐安慰着。
桌上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她们也都听得出曲中悲意,可并不懂得林黛玉为何如此。
宝玉不忍林妹妹这样下去哭坏了身子,急忙劝道,“林妹妹不可再哭了,以后便不听蓉哥儿唱曲就是了。”
未等宝玉再说些什么,林黛玉取过紫鹃手中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珠,尽力稳住了情绪,问贾蓉道:
“蓉哥儿,此曲何名,是谁人所作?”
贾蓉自是没那个面皮讲是自己所作,回道:
“一日我在巷中听闻,是一不知名讳的伶人所唱,曲名《难却》。”
林黛玉喃喃地重复着:“难却,难却。”
见林妹妹并不理睬他,只和贾蓉对话,宝玉心中便觉如刀割般,这里并不是贾府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
愣了一会神,林黛玉夸赞道:
“蓉哥儿唱的很好,似是这些年来最入我心的曲子了。”
局面缓解,其他人便也开始接话,史湘云震惊道:
“蓉哥儿,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嘞,会烹食会哼曲,不知你还会些什么。”
探春接话道:“听侄儿媳妇说的,蓉哥儿似是在练字?能不能拿出来看一下。”
贾蓉笑着回道:“三姑姑,那并不是练字,只是我抄录记载一些方子罢了,若是三姑姑对侄儿笔迹有兴趣的话,便可来珍味馆看看,匾额是我亲手提的,倒是不如林姑姑送我的那块好看。”
既然能提字作匾额,想必并不会差了去,未曾想到蓉哥儿竟是这般全才之人,探春心里如此想着。
林黛玉闻言,却是破涕为笑,嗔道:“方才是我讲错了,蓉哥儿这张嘴说起话来,比唱的还好听。”
屋内众女皆是掩嘴笑着。
欢声笑语再次充满屋子,可宝玉只觉得吵闹,见贾蓉与本该围绕他的姐妹们如此要好,连林妹妹对她都欣赏有加,此时更是怄气难消。
适时,久久未言的薛宝钗开了口:“蓉哥儿,小女有件事托付于你。”
贾蓉微微诧异,自己未曾和薛宝钗有过交集才是。
“薛妹妹有何事?”
薛妹妹?众女皆是吃了一惊,薛宝钗闻言也呆了呆,一时间忘了讲话。
贾蓉歉意道,“我与令兄长薛蟠,以平辈论交,便就以此相称了。”
众人了悟,薛宝钗回过神来,道:“无妨,正是与家兄有关,近些时日家兄又沉迷酒色之中,今日更是一早便出门,神神秘秘的,问他去往何处,他也不言语,我与娘亲具是担心非常,还请蓉哥儿能多规劝他几句。”
贾蓉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今日是冬月十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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