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大雾,几乎遮天蔽日,不要说看见环形山脉的入口,便是连大雾一丈远的地方也叫人看不正切。
此时,七派的精英弟子隐藏在山脉外围,他们不敢上山,在这样的大雾之内,冒然进入第二层就要时刻遭受来无影去无踪的各种妖兽袭击,他们在也在等待月阳宝珠升起。
月阳宝珠是由掩月宗所炼制的法宝,此物既不能攻敌也不能防御,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放出奇光,能克制各种迷雾毒瘴。
当年,掩月宗诸人背着其余各派驱散了大部分迷雾,在环形山脉满载而归,凭借那次收获,掩月宗炼制了大量筑基丹,广招门徒,从此一飞冲天,奠定了越国第一大派的根基。
不过在消息泄露之后,六大门派找上门来一齐施压,让掩月宗不得不将宝珠献出,成为七派共有之物,由七派轮流执掌。
上一次执掌月阳宝珠者是灵兽山的修士,此次轮到掩月宗弟子来操控,约定就在今日早上施法驱雾。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韩铸在苦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忽然感受到东南的方向,传来了一股惊人的灵力,接着一道冲天的白色光柱,在极远之地直冲云霄,在茫茫一片雾海上空,凝聚成了一颗巨大的光球。
“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型光球在迷雾上空爆裂了开来,化为了无数拳头大小的亮白光点,徐徐飘落下来,洒向了其下的大片迷雾。
每个白色小光点一掉进迷雾内,立刻就将附近迷雾吸引过来,拼命向着光球流动。但一接触之后,迷雾就会被白色光点化去。
当更多的光点与大雾接触后,一时间,整个环形山脉已变的山崩海啸一样惊人,所有的雾气都在不停翻滚沸腾着,甚为壮观。
光点落下只一刻钟,那笼罩在山脉的浓浓白雾已稀薄不可见,韩铸缓缓将神识离体,发现已经不再受到压制。
方圆百丈清晰可见,这才发现那环形巨山,高耸入云冲霄,山表怪石崎岖,峭壁触目可见,险峻奇危,连绵不绝,有高大的树木占据山体。
各种大大小小的妖兽隐匿其中,此时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惊扰,怒吼声声镇镇,啼鸣凄凄沥沥,回荡在山脉之间,让山外诸多弟子听闻,顿感不寒而栗。
不过韩铸和水麒麟却是两眼放光,这地方真好啊,可惜只能待五天。
山外藏匿的越来越多的人影奔出,窜入巨大山脉,消失不见。韩铸神识张开,盯着通道入口处,那里果然有人选择从这条通道进入。
一共两人,一前一后,前方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须发老者,在那老者身后是一名神情冷漠的蓝衣青年,都是练气十三层的法力,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韩铸本想隔着暗处抽冷子给他两一人来上一箭,没想到前方二人不知因为何而起了争执,突然大打出手起来。
韩铸待在那块巨石后面摸不准对方是发现了自己,在演戏引诱自己出来,还是真的起了冲突。
“莫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清虚门的臭道士了?”
那冷漠青年,挡住老道疾射向自己的一柄飞刀后厉声开口。
“小子,你不明白月阳宝珠对越国七派的重要程度,若是被发现了,你我如何逃得出结丹修士的追杀,更何况,你又如何确定月阳宝珠在掩月宗哪位弟子身上,你这简直是乱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老夫可不会和你一起去送死的!”
“怕什么,只要抢到宝珠交到罗刹大人手里,到时候得到的奖励足够我等安安稳稳修炼到筑基后期。”
“你这蠢货,找死也别拉上我!”那老道气急败坏,将召回的飞刀法器又射向那蓝衣青年。
“呵呵,老东西真越活越胆小了,我等魔道修士本就竞争残酷,如此天大的功劳摆在眼前,足以让你我拜托这卧底的身份,到时候修炼资源更是不会少的,比起收获来说,眼前冒点风险完全是值得的,你可要好好想想!”
二人说话之际,手也不停歇,你射我一柄飞刀,我还你一记飞叉,符箓法术都朝着对方轰炸,俨然是不像好好说话的样子。蓝衣青年招招都是威力大的法术,一副不跟他混就要死的架势。
老道士明显是不想趟这趟浑水,那名蓝衣青年见威逼利诱不成,空中的飞叉猛然凌厉了三分,手中结印,在身前凝聚了十数枚冰锥,寒气森森。
“去!”
他挥出抬起的手臂,十数枚冰锥朝着对方激射而去,又一挥双袖,两道白光从袖中飞出,直奔道袍老者。
“好好好,既然你这老东西不识抬举,未免消息泄露,你便先去死吧!”
“正巧,老夫亦是如此想的,这就宰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免得让你这愚蠢的脑袋暴露了老夫的身份。”
老者到也毫不相让,开始手段频出,一柄飞刀迎向蓝衣青年的飞叉,将其拦截在半空,运起身法躲避到来的冰锥,抬手就是一道高阶的大火球符箓,轰的那青年逃窜连连,背在身后的一只手臂突然有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原本射向道士的两道白光在其改变身位之后,竟然也随之而动,在面露阴狠之色的青年操控下速度再度暴涨,一道射向老者头颅,一道直奔丹田而去,端的是极快无比。
而老道后手射出的寒光,不是别的,正是那修仙界大名鼎鼎的“阴器”——一套飞针法器,此物出其不意之下,让青年难以察觉。
那老道眼睁睁看着两道白光离自己咫尺之遥,不知哪来的一股灵巧,微微扭转身躯,让一道白光插发而过,另一道却再也避无可避,生生扎在他的肠肚之上,之后穿肚而过,射向一旁的山体之中,只留一个大洞在老道身上。
“砰”“砰”两声巨响,那白光轰在老道身后的峭壁之上,漏出两只小巧的白色法锥。
至于那青年亦是被老道的飞针扎在脑颅,那青年到死都没有察觉,有一套飞针从自己后方而来,他此时背后有十二枚淬了毒液的小针,在清晨的阳光下妖冶的绿色毒液缓缓从针尖渗透他的身体。
单凭这毒液渗透的速度,显然不是青年被一瞬毙命的正真元凶,他的致命伤势如之前所说,是在脑颅之上。
韩铸在场外看的分明,那是一套一十三枚的透明小针,打头的一枚明显大一圈,但也不易察觉,从青年脑后生生穿入后,那十二枚小一号的淬毒小飞针才扎在他的后背,之后大一号的飞针又穿颅而出,在蓝衣青年脑袋上开了一个血色小洞。
韩铸蹲在石头后面,搂着麒麟安安静静的看了一场好戏,最后二者居然同归于尽,一个肚上有大洞,一个脑袋有小洞,看的韩铸啧啧称奇。
他之前并不着急出手,因为他发现在那两者身后还有一只“黄雀”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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