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一听说李道长送来了耕牛,一个个兴奋无比,纷纷跑来观看。
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将大黄牛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孩子们更是好奇的东摸摸,西瞧瞧,却被年长的鸡皮老人当即给驱赶开来。
“你们忘记李道长离开前的叮嘱了吗?手脚莫要这般闲!”
大多数村民将李续的话奉为圭臬,可也有一部分人是不屑一顾的。
立时便有人翻个白眼嗤笑起来。
“不就是一头黄牛吗?好像谁没见过似的。什么不能看肚脐眼,看了又能如何?”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抓紧时间开垦要紧,”村民张三拿着枷柦,套在了牛脖子上,“要是耽误了耕种,谁都别想好过。”
牛是好牛,膘肥体壮,滚瓜溜圆,相当健壮。
可却懒的要死。
给它套上枷柦后,大黄牛愣是寸步未动。
牛鼻子不断“哼唧”着往外喷白气,牛眼似铜铃,瞪的老大。
“呵,这畜生倒是脾性不小哇,不肯拉犁,看起来……相当愤怒呢。”周围的村民指指点点,纷纷看起热闹。
“张三,打!”须发皆白的鸡皮老者忽的一跺脚。
“得嘞!”单手把着犁具的张三闻之,当即便扬起鞭子,啪的一声,狠狠抽在了牛屁股上。
“哞——!!!”
黄牛瞬间吃痛,眼中几欲喷火,却也终于开始迈步犁地。
啪啪啪……
不管黄牛拉的快或者慢,张三就是没头没脑只管一顿抽。
村民们都站在田垄上观看。
有人不无担忧的问老者,照这般下死手狠打,大黄牛会不会吃不消?倘若伤了死了,可如何向李道长交代?
鸡皮老者却只是捋捋鬓须,幽幽道:“无妨,这就是李道长交代的。”
打死无碍!
张三抡圆了胳膊,抽的起劲,黄牛跑的飞快。
不多时,便犁出了一大片的坚硬冻土。
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这头牛,当真不一般啊!
莫非是头“神牛”?
人就是这么一种善于好奇的动物。
越是稀罕这头黄牛的不同凡响,心中便越发“惦记”起李续警告他们的话。
千万别去看、别去摸黄牛的肚脐眼。
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续临走前的叮嘱一传十,十传百,每个村民都是知道的。
可仍然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好奇心。
越是不让瞧,心中便越发如猫爪子挠一般。
着实心痒难耐的紧!
尤其是那姓周的狐狸眼青年,带人找了一大圈,丝毫不见沙大户的任何踪迹,正烦躁上火,无处发泄。
一听别人说起这头大黄牛的事情,便一梗脖子,瞪眼道:“那杂毛道士毛都没长齐呢,就你们这帮迂腐之辈才笃信他的虚言妄语,我看不过是他装神弄鬼,愚弄人心罢了。”
趁着大黄牛休憩的空当,周姓青年几步便赶入了田间地头,朝黄牛走去。
“周荣!你要做甚?!”张三横过鞭子,挡在跟前,不让青年过去。
周荣眨巴了一下狐狸眼,却就是狠狠一把将张三推了个趔趄。
“滚你的蛋!老子就要瞧瞧这头黄牛的肚脐眼,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可是李道长说了……”
“李道长算个屁!”周荣冷冷不屑,“你们迷信他,我却是不信!今儿个,我便要拆穿那道士诓人的把戏。”
周荣已然站在了大黄牛的侧身。
身后虽有不少村民兀自叫嚷,他却仍然执意为之。
平素,周荣在村里便是属螃蟹的,游手好闲,横行无忌。
算得上半个村霸。
因此,他要做什么,没人敢阻拦,也拦不住。
无奈。
只得由他去了。
周荣一矮身,当即便蹲在了牛肚子旁,然后使劲歪过头,往牛的肚脐眼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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