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舒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时,身旁只有香姨一个人。
“宋宋,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接到消息说你在路上晕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香姨是她母亲的旧友。
父母因病去世后,他们姐弟虽然名义上是被舅舅安凌鹤接去照顾,但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多,后来他们姐弟还是被送回了老房子里自生自灭,每个月拿着零星的生活费,要不是香姨,他们姐弟俩早就饿死街头了。
宋云舒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从病床上坐起,紧张抓住香姨的手,哑着声音问:“香姨,云升在哪里?我们家云升呢?”
香姨听见她的话,立刻红了眼睛,声音里的哭腔尤为清晰。
“宋宋,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宋云舒望着她,心中的希望被一点一点的摧毁。
她喉咙发紧的厉害,半晌接不上一句话来。
宋云舒和弟弟相依为命数十载,如今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这叫她如何节哀。
“医生说云升只有一个肾,这次病得这么急,也是少了一个肾的原因,身体太虚弱,病势来势汹汹,实在没抗住。”
香姨的一句话瞬间便让宋云舒瞬间抬起头。
震惊诧异的目光看向香姨,本就苍白的小脸几乎白的透明,“什么,云升的肾只有一个?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这边的记录显示云升在两年前做过肾脏移植手术,你难道都不知道?”
宋云舒心中瞬间翻起惊涛骇浪。
两年前?
云升动了移植手术?
这怎么可能啊。
宋云舒张张嘴,刚想反驳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两年前的暑假,云升外出归家时发生了一起车祸,伤到了腹部与肾脏。
舅舅安凌鹤当时极热情的帮忙,安排医生将云升带去了私立医院,并且派遣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工照顾。
甚至那一段时间还不让他们姐弟见面,说是云升身体虚弱,太多人去探望怕是会伤口再度感染发炎。
当时她信了那番措辞,所以并未多想。
这两年来云升确实经常大病小病的,身体明显就比以往虚弱了不少。
只不过他们谁也没完这方面去想。
可如今经香姨这么一提醒,她瞬间就联想到了许多。
舅舅安凌鹤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答应照顾他们姐弟俩,其目的根本就是为了她父母用汗血苦心经营的公司,假借照顾他们姐弟的名义,实际上却是拿着本该属于他们姐弟的股份,一家人过得风生水起。
他们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舅舅对他们也从来都是不冷不淡的,可唯独那一次异常的热情过了头……
细思极恐。
宋云舒觉得身体特别冷,甚至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香姨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宋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对上香姨的目光,原原本本的将之前车祸的事情告诉了香姨。
当下香姨便握紧了拳头。
“是了,一定是这个时候了,这安凌鹤简直太不是人,害死了你爸妈还不够,自己的亲外甥也害,他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妈去找他追魂索命。”
宋云舒此刻也是摇摇欲坠,“香姨,你说我爸妈的死跟我舅舅也有关系?”
香姨面露难色,可是望着她迫切的目光时,毅然决然的将自己这些年一直深埋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只是怀疑,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证据罢了。”
香姨语气沉痛。
“你爸妈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可是怎么会那么凑巧,两个人前后因为同样的疾病原因去世,后来安凌鹤在你父母死后顺理成章接手公司,这些年还霸占着本该属于你们姐弟的东西。
不是我去恶意揣测,你爸妈去世后,遗嘱上清楚写明你和弟弟是第一继承人。
本该属于你们姐弟俩的股份本来在你们成年后,就应该由安凌鹤转还给你们,可这么多年你和云升都二十三岁了,他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现在云升又没了,只剩下你一个人,我实在担心……”
宋云舒心中波澜未平又起,想到昨夜安凌鹤拿云升的命威胁自己的时候,她心下顿时觉得一片恶寒。
“香姨,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云升的肾究竟移植给了什么人。安凌鹤究竟在这里面扮演了怎样角色,云升走的无辜可怜,我不能让他这么平白无故的就死了,还有我爸妈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安凌鹤做下的恶,我绝对不要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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