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炒了花生、瓜子,还有一些干果,大米和玉米蹦成了爆米花。
这会儿休息,他把这些零食拿出来,分给云舟和月南香。
我在草丛里趴着盯住下方的黑甲人,他们一路向前追,以他们的速度,只要前边那些住客停下休息,他们就能追上。
等他们走过去,张总管小声问我:“什么人?摘星捞月楼?”
我摇头:“不是,好像是哪国的护卫队。”
张总管纳闷:“老板娘不是留书说明一切了吗?死者、凶手,全都在冰窖里,难道他们不信?”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景,收回视线看向张总管问:
“您可听说过,四方宝镜?”
“自然听过,那是瑶月台镇山之宝,柳烟烟这次下山,便将它偷带出来,交给了覆雨天宫的帝君。”张总管回道。
群芳阁被天宫占用,他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我又问:“那您知道四方宝镜的作用吗?”
“这个……不太清楚。”张总管摇头:“说是能助人功力大增。”
“药仙谷就有能助人功力大增的仙药,连续吃上几年,效果也不错。”
“你知道它的真正用途?”
“说出来怪吓人的,还是不说的好。”
“唉,你既提起,又不说清楚,怎么?还要我交钱,才能听后面的内容?”
“没错,后面的内容是付费内容,不过张总管是内部人员,我可以给你透个底,四方宝镜并非能助人练功,它是面邪镜,可摄人魂魄,被摄魂的人死不了,只是会变成……跟他差不多的样子。”我朝云舟呶呶嘴。
“哦?云公子是被那邪镜摄了魂?”
“您这发散思维够强的,我说差不多,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云舟能说话,也能简单思考,被摄走魂魄的人则不能,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和杀死他有何区别?”
“有区别,有的人、他不能死,既不能死、又不能活得好。”
“让人变成这样的方法,不止用宝镜,其他手段也能达到效果。”
“是可以,但宝镜摄走的魂回不来,等于是治不好、绝症、无解。”
张总管勉强接受了我的解释,我确实没将宝镜的全部秘密告诉他。
摄魂是只是四方宝镜的功能之一。
它被称为四方宝镜,其最大的功用,是摄四方之气,啥气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是风水之气,反正是好运气之类的。
四方、即这块大陆,整个大陆的好运气都被它吸光了,可想而之,那时的四国会是怎样的景象。
所以它不是瑶月台的镇山之宝,它是很久很久以前,被高人镇压在瑶月仙山的邪物。
柳烟烟不知为什么,毁坏封印,把它带出来了,还交给覆雨天宫的帝君。
他们是想联手毁灭大陆吗?
在很早以前的古籍中,这东西被称为邪物,到了近一百年,它被传成了宝物,说是得宝镜者、可得天下。
欧勇他们拼了命地想从柳烟烟手里抢这宝镜,肯定是听过这种说法,并对此深信不疑。
掌控整片大陆,武林人士都想,何况是四国君主,以及藏在角角落落的那些暗中势力。
摘星捞月楼和乔归桥的雇主,只派他们来,估计也是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还没到因为宝镜大范围混战的时候。
不过,也许要不了多久时候就到了。
“张总管,你会看风水吗?”我忽然冒出个想法。
“不会。”张总管毫不犹豫地回道。
“唉~”我深叹一声,望着四面群山,寻思着或许能找个合适的山头,占山为王?
“神医在担心什么?”张总管见我叹气,一脸紧张。
“世道要乱,咱们得早做打算。”
“不种地了?”
“种啊,必须种,不种咱们几个都得饿死。”
“这么严重?”
“嗯哼。”
云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饿死’这个词,把放到嘴边的花生放回零食袋里,扎紧了口袋,系回腰间。
我们翻山而行,耗时较长,好在我们没急事,走累了就停下休息、吃吃喝喝。
天黑了便在山中扎营,有我在没有野兽敢靠近营地。
走了一天,就听到有人在山道上喊嚷,说是发现了死人。
我叫张总管他们留在山上,我下去查看,看到山路上横三、竖二死了五个人。
他们身上的包袱还在,我一眼便认出,他们是客栈的住客。
一刀毙命,杀人者手法一致,伤口的形状深浅都一样。
鲜血染红了路面,其他过路的人全停下围观,有人跑去报官,其他人在这等着,有保护现场的,也有纯看热闹的。
我向前走,走了几里路,又发现了几具尸体。
不用再看了,从客栈出来的住客,只要往北边来的,一定被那队人给追上,全杀了。
往南边走的那些估计也是一样。
我折回山上,这下我们更不能下山走了。
黑甲人挨个看路人的脸,说明他们掌握着住客的外貌信息。
是谁给他们提供的信息?
不管是谁,客栈里属我们四个最好认,因为其他住客没人带着孩子赶路。
我临时改变路线,决定不往北去了,转道向西,去久霜国的地界。
那边至少有熟人,多亏张总管把客栈里的余粮做成了零食带上路,我们一直在山中穿行,不敢去有人地方住店或吃饭,全靠这些吃食,让我们坚持了好几天。
客栈里的人和张总管聊天时,张总管说过我们要去北边、回乡种田。
如果客人中有‘叛徒’,黑甲人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四个要去北边,并会一路寻找,漏掉我们他不会安心。
绕路到久霜国,我们依然可以去北边,只是路不好走,没有大道,全是危险的山路。
但再危险的山路也没有拿着刀、四处寻找你、准备砍死你的人类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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