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话,不管怎样这还是陆伯自己的家事,他话太多也不好。
想了想他现在也只能先告辞,再待下去气氛只会更尴尬。
“行吧,那陆伯我先走了,有事您就叫我”
“好好~”
待李衡离开后,陆成飞歪着的嘴脸才慢慢恢复正常,然后拿着碗回到锅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盛了碗芋头粥,唏哩呼噜得喝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跟着这个毫无亲缘关系的弟弟就没处好过。
一方面是他们两个性格就不相合,不是一类人自然话说不到一块去。
另一方面他觉得在他爸眼里自己还不如这个毫无关系的家伙,虽然说起来李衡不算多么优秀,但一切都是相对的。
从小到大李衡都是品性比较端正的那个,学习也还过得快,能在这样个小山村能考上大学也属实不易。
所以相比于自己,李衡就是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看着自己爸这么照顾这小子,动不动就说他这好那好有出息,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嫉妒之心不断增殖为怨恨之心。
可这股子嫉妒并没能改掉他的本质,他没觉得这种区别是个人行为造成的,反而更加不思进取胡作非为,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去乱混,完了也没混出个名堂,后面更是染上赌瘾。
连天黑夜的耍牌、炸鸡、麻将、牌九……在外几年手艺一门没学会,赌艺倒是各个都沾了。
喝完了粥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他咋这个时候回来哩?还有他说让你随时找他是啥意思?”
陆伯没好气得回道:“小衡辞职了,现在就在家哩”
陆成飞脸上肥肉猛地一抖,一股发自心底的得意和畅快油然自心底窜出,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你看吧,我说咋地,上大学念了书又有哈个用??不还是灰不溜秋屁颠颠得回来了么,能比我强哪去哦?”
“哎对了,他可给你钱嘞?给了好多啊?”
陆伯老脸一横骂道:“你还要点脸不?!”
但是陆成飞早已经被骂习惯了,根本不在乎自家老子翻脸,反倒是凑近了过来,神秘兮兮得小声道:
“大,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想好了没?人老板还是很有诚意的嘞,你……”
不等他说完,陆伯腾得站起来一甩胳膊:“你还在打那个地的主意?小畜生哎,你想卖我老根底子啊?!”
……
回去的路上李衡默默思索着一些事情。
他记得爸以前跟他说过陆伯的生平,讲他以往也是个苦命的人,比李衡还要惨更小的时候就没有爹妈,是寄宿在他人家里长大。
给人放过牛牵过羊,插秧种麦割稻除草,当过木匠干过泥瓦工,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肯干,从记事起就在劳动卖力,干了快二十年苦活累活才换来几亩田和屋头地,有了个立身所在。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婶儿,在那间他自己亲手盖起的砖瓦房里结为夫妻,后来又有了大飞,陆伯便更加忙碌勤恳的干活挣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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