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跟大姐姐睡了,具体是谁,叫啥名,不知道,反正还蛮好看的,也很香。
肉丝面也吃了。
诚然那并不是什么绝世美味,也没什么特别独到的手法,但是,那是妈妈的味道,是童年的记忆。
这样就显得异常美味,甩蛋糕什么的十万八千里。
转天继续。
本地习俗,红事也好,白事也罢,大多都是两天。
入夜,酒是摆完了,但依然有少数离得远平时不容易见到的客人留宿。
“爸爸呢,还在陪客?”
陪客就是打牌,一般是花牌和麻将。
这也是当下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男人凑在一起,很难说不打牌,不然都不知道干什么。
看母亲进来,许岩就问。
徐丽兰长舒一口气,有些疲倦:“是啊,说起来你爸爸也好久没合眼了,昨晚就打了差不多一个通宵。”
许岩记忆中,为打牌这事,小时候父母没少吵架。
因为那时真的穷。
现在却是没有那种情况,可见钱还是好东西,纵然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却能解决很多问题。
说完一口纸箱也放了下来:“你不是自己学了算术么,来,帮妈妈数钱。”
这是这次摆酒的份子钱,一般是十块,偶尔也能见到五十。
用后来很多人的话说,这是陋习,只有农村才这样。
早些时候许岩也这么想,后来才发现,什么陋习,那是人情世故。
国人讲究礼尚往来。
很多人只看到份子钱越随越多,却忽视了正式这样一种往来,维系着彼此的联系,斩不断,理还乱,长年不衰。
其实很多场合都是这样。
关系,是攀出来的,人情,是欠出来的。
今天我请你,明天你请我,今天你欠我一点,明天我欠你一点,慢慢的交情就有了,感情也不容易断。
反过来,再好的关系,再亲近的人,时间长了也难免疏远。
就像儿时的玩伴,青春中要好的同学。
总觉得还有机会。
总觉得会一直好下去。
但慢慢就不再联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上次还喝酒聊天很开心。
或许因为真的忙,没时间,或许,就是彼此不欠,没有开口的理由了,对彼此不重要了。
社会的日益冷漠,亲情的日益淡薄,某种程度上可能就是缺失了一些所谓的“陋习”。
不是说这些“陋习”一定好,没有缺点,百利而无害。
但有些“陋习”,一旦彻底摒弃,损失的可能更多,而且永远无法弥补回来。
当然,这不是个人需要考虑的问题。
看得到也好,看不到也罢,对于许岩来说,帮着数钱就是了。
“十块。”
“二十。”
“五十。”
“……”
很认真。
城市里目前什么情况许岩不知道,但此时的乡下,流行的是一种棕皮搓绳编织颇具弹性的所谓绷子床。
这在当下的乡下来说是比较高级的,软,有弹性,是木板床与稻草床垫的替代品,一般家庭还没有。
此时的许岩便坐在这样一张大床上,盘着腿,认认真真数钱。
然后每满一百,他都会规规矩矩叠好放在一边。
徐丽兰也一样,盘着腿,不过她没数钱,而是拿着礼簿,一笔一笔的看,一笔一笔的加。
尽管其实跟负责写账的人交接前都自己计算核对过,钱也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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