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缓和,轻声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宁兴离直起身子,在床上端坐着,紧紧看着陈恒,灿金微红的双目炯炯有神,
“你说过,我可以做到更多,甚至可以掀了这棋盘,对吗?!”
俏丽的五官透着倔强,微微上扬的眉脚满是笃定,
恍惚间她又变成了那个身怀血仇,却依旧心系黎明的丹心傲骨,
陈恒怔了怔,有些晃神,
正想开口劝说,脑海中传来天蛊虫的声音,
“不要否定她!这应该就是她的执念!”
“无论对错,先让她做,否则你消了她的执念,就真的仙觉了。”
陈恒陷入沉默,
看着眼前重新恢复的宁兴离,嘴唇有些发干,
“我担心她回不来。”
“放心吧,她是先天大宗师,凡俗间她打不过的,屈指可数。”
天蛊虫的说辞很有力,陈恒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再没什么理由劝说宁兴离,
“那,你要是觉得有什么自己打不过的,要记得跑哦。”
他语气轻柔,仿佛在哄小孩,
宁兴离盯着她,微微摇头,语气认真又坚定道,
“我现在很厉害的!”
她认真的模样让陈恒有些想笑,
可想到她要去地方的乾国皇宫,又笑不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万一,万一碰见打不过的人,咱们就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还年轻,再多练几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徐徐图之,以后再打回来,好吗。”
陈恒贴近宁兴离微微张大眼睛,语气缓慢仿佛在哄小孩,
后者紧紧望着他,随后乖巧的重重点头,
“好!”
“那我走了。”
“现在吗?!”
陈恒诧异,正要开口,
“我——”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宁兴离塞了回去,
看看她一脸正色的模样,陈恒才明白,这妮子原来也知道危险。
“那你自己要小心。”
“嗯,好!”
二人走到院落中,陈恒正想问她是不是能飞,一只火鸟便突兀冒出,将院落中满地尸体瞬间烧尽,焦臭味弥漫开来。
“那我走了哦。”
说完,还没等回应,宁兴离便踩上一柄飞剑,眨眼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陈恒愣愣站在原地,望着上空宁兴离消失的方向,
御剑飞行......
宁兴离走后,鸡鸣狗吠,人声,推门声骤然在府内响起。
福王死了,后面福王府不免得要变天,
不过这都是小事了,宁兴离去了皇城,乾国的崩裂说不准会加速。
乱世将至,得提前准备。
陈恒回到殿内床上,重新躺着,双目无神望着房顶梁柱。
他这会只感觉疲惫,不仅仅是因为一夜间未睡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更多的是一种无力。
谢问在殿内几处地方藏了不少银两,自己到时候直接带着跑路就行。
但乱世中想要自保,只有银钱是不够的。
此刻的这种无力更是让陈恒明白这个道理,自视内景,发现天蛊虫又开始勤勤恳恳的吃起腹部的胎金。
“诶,天蛊虫,你说我如果凝聚仙根后,会不会像宁兴离一样,天赋变态,几天就迈入宗师境啊。”
“你的天赋不差,若是对道术领悟的快,或许也有希望几日内升仙。”
“嗯?”
陈恒有些意外,突然想起刚才天蛊虫对自己说的,
“看来你并不是没有修仙天赋,而是有人拔了你的仙根。”
“噔噔噔,噔噔噔。”
突然,敲门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陈恒扭头看向门口,
是看门的奴仆?
但会是谁来拜访自己?
“问儿。”
熟悉的声音与称呼让陈恒汗毛骤然竖起,
是福王?!他不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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