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升起时,院子里便开始忙碌起来。
西侧的厨堂炊烟已将熄了,早有当值的弟子在准备早饭。
许元休所住的大院,名叫“丙字十九号”,住了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多在十四到二十五岁间。
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人,并无人关注。
杂役堂本便如此,时常有新人突然冒出来,又有旧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许元休看着院中或忙碌、或谈笑的身影,想到自己逃离封坛的经历,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如今在朝生观,“许阿生”已经死了。
而“许元休”,则在观中没有任何记录。
理论上说,他暂时应该不必担心哪位道人会突然“相中”自己,再度拉他去“结缘”。
这让许元休松了口气,暂时压抑了出逃的打算。
对朝生观外面的世界,许元休所知寥寥。许阿生的记忆中,只有“兵荒马乱、饿殍遍野”。
而且,许元休推测,朝生观在大周修真界的道门地位应该不低,至少是个有着完善修真体系的大门派。
这个资源,怕是更难寻找。
对于去留,许元休犹豫了。
“师兄,你起得早啊。”
冯嘉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看见这位师弟,许元休不禁皱起眉头,感觉有些头疼。
昨晚的事,让许元休对这位看起来十分和善的师弟,突然有种毛毛的感觉。
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师兄先洗漱吧,我去给师兄打饭。”
冯嘉荫说完,也不等许元休同意,便屁颠屁颠地往厨堂跑去。
早饭是糙米粥和咸菜。
这让许元休一时有些难以下咽,对“仙门”的这种待遇,更是大出意料之外。
孙妍不知何时回来的,仍在睡觉。
冯嘉荫殷勤地布着碗筷,倒吃得津津有味。
许元休暗自叹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以后恐怕就要接受这样的生活了。
…
是夜。
戌时。
孙妍又在裸衣修炼,这让许元休有些惊讶。
连他都舍不得每日使用培灵膏修炼,看来这位孙师姐颇有资财。
冯嘉荫仍然无法入定,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在睡觉。
许元休悄悄出门。
刚走到门口,便听身后轻声唤道:
“师兄?”
“呃……我去上茅房。”
“我陪师兄……师兄请去。”
出了杂役堂,四下里一片黑暗。
山风习习,已不似白日那般燥热。
花费了半个时辰,许元休来到一座小山丘上。
下方的平谷地带,筑着一大片建筑群落绵延五里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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