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城,慕容府。
唐瑞父子犹如刚换完毛的鹌鹑一般,衣衫不整的跪趴在正厅之前。
在二人的前方,伫立着三百重甲步兵守在了正厅门口。
他们父子已经从早晨跪到了晌午,哪怕双腿早已疼痛难捱,他们也没有一句抱怨。
今天早上,唐瑞是最先醒过来的。
倒不是因为他体质好,而是被生生憋醒的。
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水酒,他们父子连如厕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林轩用蒙汗药麻翻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堵着嘴巴,绑住了手脚,丢在光溜溜的土炕上。再加上排山倒海的尿意,想来这种经历不会太美妙。
他强忍着肉体上的煎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挣脱了绳索的束缚,结果一帮持刀的大汉蜂拥闯了进来。
那一个瞬间,房间中寂静无声,唯有一道溪流顺着土炕滴答落下。
相比于当众失禁带来的耻辱感,林轩逃出城则让他更加惶恐。
林轩来宁州城的目的,他非常情况。
当听到林轩逃出城的消息时,他的脑海中霎时间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林轩真得盗走了细雪剑?
这怎么可能呢?
慕容府戒备森严,林轩也不知道武库所在,他怎么可能会成功呢?
可是想到婉儿这次来到宁州城后,居然一反常态,时常去慕容府做客,唐瑞心头登时掠过一丝不妙之感。
更要命的是,林轩还是杀害慕容冲的重要嫌疑人,而他们父子偏偏又成了林轩出逃前密切接触的人。
林轩带着婉儿一走了之,却给他们父子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唐瑞强忍着疼痛,苦思着该如何为自己脱责。
此时的正厅之中,慕容仲达面沉如水地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
在他旁边的木桌之上还放着一个方形锦盒,其中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颗人头脸上脏兮兮的,瞪圆着双目,正是负责押运第二批辎重的宁州兵马副总管周博!
没有人知道装着周博人头的锦盒是如何被放进正厅的。
慕容仲达心里清楚,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示威!
三营骑兵,一营步兵,总共四千宁州精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全军覆没。
宁州境内能拥有这种实力的势力屈指可数,嫌疑最大的当属长生殿和离虚宗。
他并没有妄下定论,而是推测着对方如此行事的目的。
慕容仲达正在沉思,忽然传来脚步声响,白衣飘飘的楚湛提着长剑从挂着字画的板壁后走了出来。
他护送公孙离主仆离开宁州城,在城南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后,才匆忙返回城中。
看到锦盒中的人头,楚湛神色微变。
哪怕刚才已经有师弟提醒过他,可看到周博死去,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宁州城虽然是宁州的治所,但是在未来的规划中却是属于要放弃的那种。
他们之所以来到宁州城,主要的目的就是协助慕容仲达将宁州城的大部分物资和精锐军队分三批迁往澎城。
对于放弃城中数十万的百姓,楚湛并没有心理负担。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本就是天道使然!
慕容仲达瞥了眼楚湛,冷声说道:“楚公子,你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有些事情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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