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居士,小道此法如何?”
问心桃花眸中红色流光散去,楚辞那狂跳的心脏,亦是在这流光散去的一刻,刹那恢复正常。
“小道这一道心葬之法,对境界比自身低者,一眼望去,便可取其命。”
“于境界更高者,亦是能强行逼出对方破绽。”
“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良品。”
楚辞看着脸色得意的问心,眉头微皱了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方才这光头已经说了,这心葬秘法,每施展一次就得耗费十数年寿元,这光头有必要花十几年寿元就为了打个样?这光头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耗寿元又牛逼的秘术,对于楚辞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如果有的话,再来几十个都不介意。
凡人一世百年,哪怕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算,满打满算不过也就能施展十次。
可楚辞,就算把这心葬秘术当常驻随身挂着,那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无限寿元,壕不可言。
在比命这件事,他楚九歌没怂过。
“楚居士,记牢了。”
问心眸中,再一次有着红色流光泛起,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发动心葬之术,而是将这秘术施展之法,尽数传给楚辞。
白捡的技能,不要白不要。
楚辞自然没有避让。
而且这心葬之术确实有很大实用,在实战之中,简直就是创造对手破绽的神技。
二人传法之间。
呱、呱、呱…
方圆之地,寂静如墨,唯有小白捕蛙之音。
小白已然是吃饱了,这会正蹲在地,盯着两只下交叠在一起的青蛙,小脑袋瓜里琢磨着这两只青蛙究竟在做什么。
她隐约记得,一次见到这种交叠之景,是在小院东屋的时候。
盏茶时间,流盏而逝。
“好了。”
问心眨了眨眼,眸露桃花笑意。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何要把这自创压箱底的秘术教于你。”
“其实小道这样做,是为了小道自己,毕竟小道独创这般厉害的秘术,若是就此失传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所以在未来的某一天,还望楚居士能将这秘术,再传回给小道。”
问心所说的这一番话,好似能让人听懂,又好似让人听不懂。
就像追更一样,明明看完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这是他自己独创的秘法,为何又要让楚辞未来传授给他。
问心没有解释这番话具体什么意思,楚辞也没有问,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待时机到时,自然会通明。
“楚居士应该也要离开烈阳吧,准备何时走。”
问心折过身,走到邋遢老头与老巨子的傀儡旁,下打量了起来。
“近几日便走。”
北酆都城,要经过永地。
他准备先去为邋遢老头完成临终遗愿,接着还要去唐十三的出生地北川郡陆县,去看一看那森罗地狱究竟是何等模样。
顺道,还可以去稷下学宫走一走。
“可惜这繁华烈阳,不久之后要变成那人间炼狱。”
问心哎呀了一声,折身便走。
“对了,楚居士,建议你好好观察下这位老巨子。”
“或许,伱会有额外收获。”
话语落定,这光头人影已然不见。
额外收获?
楚辞望着老巨子这尊傀儡,起身来到近前。
云中君的那些傀儡,大部分都被楚辞留在了登仙楼中,毕竟只有极道半重天的傀儡,带在身边也是没有帮助。
故而只带了邋遢老头和老巨子出来,而自从得到老巨子的傀儡之后,楚辞也一直没有认真观察过这老巨子的傀儡之身。
凝目打量了这老巨子傀儡之身少许,沉顿片刻,楚辞往后退了两步。
手一挥,袖中数十根银针飞出,尽数落在老巨子傀儡身躯之的各处大穴。
微微凝眸,这一刻,老巨子体内经脉之状,尽数都在楚辞脑海之中显现。
一炷香时间,转瞬即逝。
楚辞眸中亦是泛起了明悟之意。
“火灼烙印。”
“这老巨子,也算是费心了。”
当年老巨子为救女陷入不可逆转的魔化,事发突然,以至于最后连森罗炼狱的具体地址都没来得及同石开火说完就咽气了,更别说将万树飞花传下。
不过,说不出话,这位巨子却是在生机断绝的最后关头,于经脉中强行运转了一遍万树飞花,并且用火焚秘法将其运转痕迹烙印于经脉之中。
为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发现这个秘密,并将万树飞花传承下去。
谁能想到,墨篱那傻娘们,压根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直接就挖个坑把自个老爹给埋了。
可谓,孝感天地。
在这件事,不得不感谢云中君这位专业掘墓人。
若非云中君及时将这老巨子的身躯从坑里挖出来,等老巨子这身躯尘归尘土归土,那这万树飞花可就真的绝迹了。
老巨子以火灼烙印之经脉,在楚辞脑海中清晰浮现。
以楚辞之医术,可以完全将这经脉规律给复制出来,于楚辞来说,也就等同于习得这万树飞花之术。
楚辞之前与石开火喝酒闲聊之时,聊起过关于这万树飞花,万树飞花乃是墨家绝学,修炼至极,所及之物皆可为器,单从威力丝毫不亚于机关术中的神机百炼,而论巧妙则是更甚。
其手法境界,分为百花、千花、万花,三个层次。
只是可惜,历任巨子,除却墨家始祖之外,至今为止无一人能够将万树飞花修炼至真正的万花境界。
也就是说,自从墨家始祖之后,真正完整版的万树飞花其实再未现世过。
一挥袖,楚辞将落于老巨子身银针收回。
“既然得你绝学,自会代你传承下去。”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随后,楚辞朝小白走去。
在离开烈阳之前,楚辞还得做一件事。
这也是楚辞先前一直想做的,那便是用神农药典的最后一套针法七七还魂,来为小白找回失去的人之灵性。
……………………
…………
时光匆匆,转瞬十日而过。
整个天下各郡,但凡是依旧处于嬴廷掌控之下的城池各处城门,皆是张贴出了一张张画像。
那是一张栩栩如生,很帅的脸。
旁书:罪大恶极。
与此同时。
西北荒漠,万里黄沙,酆都地狱之城。
月色映辉,在这酆都城三重城墙唯一的城门之前,有着两匹披甲骏马静立。
“来使已经被我扣下了。”
“公子,只需你一声令下,我即刻斩了那厮,然后率三十万大军杀入烈阳,诛杀逆贼,助公子登基。”
“狗屁的二世,不过都是那阉人与术士篡权,湖莱那废物何德何能有资格登皇位。”
烈侯姜越,眼中杀意凛然。
就在一个时辰前,烈阳的来使带着诏书带了酆都城外的军帐之中,对着长公子明宣和烈侯姜越宣读了始皇帝的那封遗诏。
“姜世叔。”
“你说父皇,真要杀孤?”
禹明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悲凉。
其实当始皇帝将他发配至这边境,无诏不可回烈阳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凉了一大半,而在一个时辰前,当他看到那封遗诏的时候,这种凄凉之感更甚。
尽管理智告诉他,这遗诏其中必然有诈。
可潜意识却是在告诉他,累了,认命吧。
“公子是陛下最为出众的长子,亦是天下民心所向,陛下岂会杀公子?!”
“况且那诏命之中,另有命三十万边军班师回京之令,试问公子,以陛下气吞寰宇之圣明,岂会下这等荒唐旨意。”
姜越见禹明宣脸俨然是一副心冷赴死之状,着急了起来。
他深知禹明宣的性子,自幼聪慧,崇尚儒家仁心之学,若是他能够登基为帝,必然会以仁治天下,说不定这天下烽火就此能够平定。
可优点越盛,缺点亦是越明显,那便是脑子缺根筋,以及玻璃心。
尤其是对于他的父皇,以君父人臣之念,万般皆从。
然而不论于公于私,此时的烈侯姜越都没法不急。
毕竟那诏书之中写的很清楚,不仅是禹明宣,他这个烈侯姜越,同样也是在赐死之列。
若是禹明宣自杀了,那自己这个烈侯,究竟是死还是不死?!
“君父人臣,不可违逆。”
“更何况,若是起兵,我大嬴之土必然分裂,且九弟亦是第一时间会将姜世叔留在帝京中的满族抄斩,此非孤所愿。”
禹明宣轻夹马腹,身下骏马缓缓往前踏去,那是酆都城唯一之门。
这一刻的禹明宣,若是被带往后世,必然会得出一个诊断:重度抑郁症。
“公子!”
姜越还想继续说什么,只见禹明宣猛的一夹马腹,胯下骏马飞奔而起,竟是直冲酆都城门,这座可进不可出之门。
于此时。
酆都城三重城墙,最内的那一重之,两道身影并肩站立于最高处。
一人白羽衣,光头于月色下锃亮。
一人黑劲甲,背着的那柄黑金长棍熠熠生辉。
“悟空,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痴傻。”
问心望着那顺着月色,策马往酆都城门闯入的禹明宣。
“是无空。”
长孙无空高九尺半,身形魁梧,刀眉冷削,一看就是寡言之人,目光亦是望着禹明宣。
“好的悟空,那你觉得他傻不傻?”
对于问心的文化,长孙无空以无言回之。
“我说悟空啊,我好歹是你小师叔,而且我也没几天活头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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