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舞文弄墨的时候刘仁轨都能及时出现泼冷水。
要是大唐有电灯,这家伙绝对如星辰般闪耀。
“咳!”刘仁轨先是干咳了一声化解气氛,“打扰二位雅兴了。”
这次他没有再乱喷,显然他也知道,眼前这位女财神可不能得罪。
“凝雪姑娘,上次是刘某人不分是非,突兀了,多有得罪。”刘仁轨对着王凝雪拱手作揖致歉。
“少府客气了,凝雪早就不记得了。”
俩人一来一往算是化解了上次的不愉快了。
“陌,这几日周围各府全都听闻了太平在开仓赈灾,而且一日三餐。大批的难民已经涌入太平。”刘仁轨简直是工作狂,一见面就汇报工作。
“人数可有统计?”
“目前人数已经过万,且还在增加,如此下去新到的粮食,撑不过开春啊!”
“糟了,灾民安置在何处?”
李陌大感不妙,刘仁轨担心的是粮食问题,而有着后世几千年经验的李陌首先担心的是防疫。
这么多难民,万一出现疫情,那就成了太平的灾难了。
就算没有疫情,虱子跳蚤的也不是小事儿啊,李陌有洁癖,他之前要饭时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自己竟然长了虱子。
“灾民安置在城外的开阔处,尚未搭建棚户,目前都在露天靠柴火取暖,还好近日不太寒冷。”刘仁轨事无巨细的回复。
“快带我去。”李陌已经等不急了,拖着刘仁轨就朝外走去。
王凝雪紧随其后,当然,她没忘拿上属于自己的书法作品。
此时天色已晚,没有夜间照明的太平显得幽暗而冷清。
李陌的县衙早已没了马车这种奢侈品。
还好王凝雪有。
她的马车宽敞豪横,而且还有种她独有的幽香。
三人乘坐马车,飞奔至灾民安置的场所。
在城外开阔的空地上,一眼望不到边的是一堆堆篝火,篝火旁都围坐了十个八个的流民。
借着火光,李陌观察到这些流民比太平的乡民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大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那种因为长期无助而麻木的眼神,让李陌有种说不出的悲悯之心。
他逐个查看了十几个人群,虽然全都是穷困潦倒、饥寒交迫,好在没有垂危之人。
“各位父老乡亲,我乃是太平的明府李陌。”
“乡亲们都受苦了,我李陌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五日内一定妥善安置在场的每一个人。”
“还请大家再坚持一下,用不了几日,我一定让每个人都吃得饱、穿得暖、有地方安身。”
李陌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给大家喊话,安抚流民的情绪。
吃得饱、穿得暖、有地方住,这是多么低的条件。
但是在场的每个人听了都无比的激动,就是李陌嘴里说得这么朴实的条件,正是所有人日夜期盼的。
安抚完流民的情绪,李陌又询问了一些灾民的情况,然后便和刘仁轨、王凝雪乘车返回了。
王凝雪自始至终都在旁看着,内心也是无比的忧心。
像她这种衣食无忧的女富婆,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大唐的百姓竟活得如此凄苦。
她也在为李陌担心,这家伙虱子多了不咬,前脚刚解决完本县乡民的口粮,现在又招来这么多流民。
“正则兄长,这几日还请以安抚流民为重。”
“明日起,组织青壮劳伐木,分两批修建临时住所。优先安置老弱妇孺。”
“旬内,不要让流民进入县城,只能在指定区域活动,以免引发瘟疫。”
“流民的居所附近要安置足够的公厕,禁止随地便溺、吐痰。”
“陌,何为公厕?”刘仁轨插嘴问。
“就是公共茅厕,必须在茅厕内方便,避免诱发疾病。”
李陌给刘仁轨解释完,转头又向王凝雪寻求援助。
“凝雪,有劳明日从州府请几名郎中,逐一给流民诊疗身体情况。”
“这几日还请将所有的布匹运至太平县,开春前,我要让每名太平的乡民都有一件新衣。”
“还有,粮食也尽管运来,五日内,我会解决后续的钱财问题。”
“郎中、粮食都没问题,所有的布匹都运至太平,我担心家族会颇有意见。”王凝雪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每件衣服的后背都绣上‘通达商号,爱心捐赠’八个字。你的家族保证会支持。”李陌运用起后世冠名权的做法。
“成交。”王凝雪狡黠的冲李陌笑了一下。
“那价格要按市价的七成。”李陌发现被王凝雪这个生意精忽悠了,马上就开始坐地还价。
“不行,七成就亏本了,至少八成。”
“好吧,如你所愿。”李陌的内心都在滴血,全县人手一件,还是爱心捐赠,这对通达商号得是怎样的宣传力。
早知道应该把这个冠名权放在几日后的新城拍卖会上就好了。
对,新城拍卖会,李陌马上用来收割周边富商的工具。
二人的交流,刘仁轨自始至终都在旁边冷眼观瞧,他自视清高,对李陌这种和商贾讨价还价做生意的行为,打心底是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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