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慌什么,是不是因为被给事中和御使弹劾的事情啊?”
张鹤龄一愣。
“二弟都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叶绅和张缙是弹劾李广的,李广那个阉人却把你我兄弟捎带上,这分明是想让你我兄弟背锅……”
张鹤龄接着就把所谓的十大罪状给说了一遍,其他的那没等说,估计是有真凭实据。
但其中一条还牵扯到了朱厚照,让原本想离去的朱厚照也不走了。
哪一条?
为太子朱厚照立寄坛,兴暖疏之说。
白话文的意识就是太子朱厚照身体不太好,小时候经常感冒发烧之类,需要烧个替身延寿,寄在李广的坛子里。
这又怎么扯上了张氏兄弟?
还是修筑万岁山毓秀亭的锅,这坛子就在毓秀亭,而修筑毓秀亭的活是张鹤龄承包的。
礼科给事中叶绅最后说的话够狠,言说陛下为何养此大奸大恶于肘腋,当驱离赐死哉!
朱厚照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俩舅舅,以前只是听老师杨廷和跟大伴刘瑾说两个舅舅的混账事。
今天大舅却来了一个自曝,听大舅张鹤龄话里的意思,十大罪状,起码有六条都靠谱沾边啊!
张岩也跟着翻白眼,他还想在朱厚照面前重新树立一下形象。
这可好,老大一通说,全毁了。
好在张岩立马进行了补救。
“老大,这都是李广那厮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给事中和御使这不是乱咬人吗!风闻奏事,害死个人哟!”
张鹤龄眨眨眼睛,心中暗忖叶绅和张缙虽然可恨,但他们好像没说错。
侵占民田,虐待僧奴,大肆奸贪等等,都是他们兄弟干的啊!
很快,张鹤龄也回过味来。
这些事只能是李广干的,因为事儿太多太大,哪怕他们身为国舅也有点扛不住。
再说李广也太损了,别人弹劾你,把我们兄弟捎带上干什么?落井下石也没这么干的。
张岩想在朱厚照面前树立正派的形象,眼看着是没戏了,所以他另辟蹊径准备拉上外甥一起收拾李广。
“阿寿,李广那厮搞什么寄坛替身,莫不是想害你?那家伙仗着姐夫宠信,竟然打你的主意,你放心,二舅替你出气,大不了弄死那丫的。”
朱厚照是古人,此时还是个孩子,对封建迷信这一套说真的,心里哪能没有敬畏,甚至是畏惧。
再加上张岩添油加醋的一通说,越琢磨越害怕。
“二舅,父皇把弹劾你们和李广的奏章留中不发,还说姑且置之,那怎么办啊?”
由此可见朱佑樘对李广还是很信任和看重的,但是张岩眼珠转了转,嘿嘿笑道:“阿寿你放心,他敢寄坛做法害你,二舅肯定弄死他,敢阴我外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朱厚照对此倒是不怀疑,二舅连自己的血都给妹妹了。
可见对他们这对外甥和外甥女是真的疼爱,和父母相差无几,万万是不会害他的。
拉拢小孩子搞好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能把小孩子当小孩子,要让小孩子有参与感。
所以当张岩在朱厚照耳边嘀咕几句,朱厚照的双眼都亮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嘴里说道:“二舅放心,我懂,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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