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虎爸才睁开眼睛，缓缓说着：“吼（我幼时的记忆里，我有一个关护我的哥哥，还有一个总给我让好吃的姐姐）。”

“（那时的我，也如你们一般无忧无虑，整日在虎妈的庇护下，嬉戏打闹）。”

“（后来，觉醒的时候，我失去了他们）……”

“（我到现在都记得，哥哥姐姐死去之前，还在慈爱地看着我，看着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我）。”

顿了顿，虎爸才叹着气继续说道：“吼（我也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生存的话，数目更多一点不是更好吗）？”

“（父亲当时没有和我说为什么，只是让我努力变强）。”

“（但我不服，凭什么口口声声为了生存，却要这般看着后代死去）。”

“（于是，叛逆的我并不想修行，我觉得恶心，于是我任性，我与父亲的期盼背道而驰）。”

“（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着父亲倒在了血泊里）。”

“（……）”

虎爸再次沉默，良久，才继续说道：“（曾祖父出现了，它救下了我，我哀求他救救父亲，但得到的只有摇头）。”

“（消沉了很久，曾祖父才告诉我，很久之前，灵气复苏带来了天地万物的进化，也带了各种各样的诅咒）。”

“（有的族群获得了强大的实力，但是种族却变得难以繁衍更多，比如我们）。”

“（此前血的教训让曾祖父明白，白虎一族再也无法开枝散叶，就像是被诅咒一般，一旦后代不止一个，就会天赋平庸到甚至无法觉醒）。”

“（无法觉醒的白虎，在这巨变的天地里，就是任人刀俎的鱼肉）。”

虎爸叹了口气：“吼（也是因此，我明白了，尽管我有多么不乐意，多么生气，但在这该死的天地规则里，我们为了生存就别无选择）。”

“（我也曾在你们的身上幻想过，如果都能觉醒成功，该多好，所以我用了比之前我觉醒时更多的灵植）。”

“（但是很显然，一个觉醒了的话，剩下的，无论如何适配觉醒，也只能在痛苦中死去）。”

说完，虎爸转身看向路虎道：“吼（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不是为了在你的肩膀上施加压力，我只是想告诉你），”

“（不要放弃你弟弟妹妹的那一份牺牲，用好你的天赋，或许，你能为我们白虎一族，解开诅咒）。”

听完虎爸的话，路虎沉默了。

他此前有想过很多，唯独没想到是因为天地规则或者说，诅咒。

难怪虎爸的境界只是二阶，难怪觉醒的那天没见到虎爸。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无助的死去，恐怕虎爸心中的压抑要比自己更多吧？

路虎叹了口气，心中那一份渴望变强的野望更加旺盛几分。

雪花簌簌落下，在沉默的父子身上披上了一层银装，使的他们在这片乌云密布的昏暗里，熠熠生辉。

“吼（我去修行了）。”路虎扭过去头，说了句后，便向着安山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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