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手执火球术打量其中景象,只见一条幽深隧道弯弯折折通向北面。
“就是此处了!这孽畜竟还知道把洞口堵上。”
沈恪手中白光一闪,长剑灵器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后才满心警惕地爬入洞穴之中。
这洞穴并不像洞口那般狭窄,而是有一人宽窄,洞穴深处隐隐约约地吹来一股略带寒意的气流,沈恪伸手摸索了一番洞穴四壁,随后缓缓向洞穴深处行去。
约莫又行出里许,沈恪感觉到洞内的风越来越冷厉。
“只怕已经接近冥煞渊绝壁了,其变异难道与冥煞渊煞气有关?”沈恪自言自语推测道,方才说罢,眼前景象骤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片位于崖壁上的山洞,方圆十几丈大小,山洞南面乃是沈恪来时通过的洞穴,北面则是万丈深渊,其中灰气翻涌。
沈恪屏息凝神持剑而立,四下观察着山洞中的环境。
一面庞大的泛着金光的禁制挡在崖壁之处,拦住了冥煞渊的煞气,山洞正中央处则是有一些灰绿色的物事黏连在一块,定睛一看其中有两条大砍刀似的前肢,除了体型上稍微小了些,正与灵兽袋中六翼螳螂的前肢模样无二。
“公螳螂已经被吃掉了吗?”沈恪松了口气,又有些遗憾。
沈恪此来便是为了寻找六翼螳螂的巢穴。
原来,沈恪当时见到六翼螳螂翅膀上的灰点后,便知那是一只已经受孕的母螳螂。据此推测此地定然还有一只雄性的六翼螳螂,很有可能同样是变异个体。
这其实还要归功于沈恪幼时于凡俗界流落的经历,凡俗界孩童常常以捕捉各类昆虫相斗为乐,他这才能够对六翼螳螂的习性知道的如此清楚。
而元虚门弟子大半都是出自于大大小小的修行世家,自幼在长辈督导之下接触修行,夯实根基,虽然山野间也常见到六翼螳螂,但哪有那般童趣去研究一二,更别说连妖兽都算不上的六翼螳螂了。
杜衡三人应是属于此列,自然对六翼螳螂没有太多了解。
再加之沈恪神识强横远超三人,很早便发现了母螳螂来时踪迹,又兼留意到母螳螂的逃窜路径似有方向性,便推测附近一定有它的巢穴所在,这才摸了过来。
“母螳螂交配时养分不足,常有噬偶之举。”沈恪略感惋惜,原以为能再得一只变异的六翼螳螂,没想到忘了这一茬。
沈恪捂着口鼻,用长剑拨动那一堆残骸,将两条前肢从中分离出来。
“想来是前肢过于坚硬,母螳螂才没有将其吃掉,不知道能不能作为炼器材料。”
他拂过其锋利的刃沿,又掂量了一下其分量,甚觉坠手,便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沈恪这才觉得不虚此行,打量起起此地其他物事。
“按这一路上的方向来看,这山洞外面很有可能是冥煞渊,那这禁制多半就是阻挡煞气的阵法了。”
沈恪走到山洞边缘的禁制处,抬头向上看去,根本看不到上方的山崖,想来此处离地面不浅,再往下方看去,只见煞气翻涌不止,给他一种浓浓的离析死寂之感,仿佛此处禁制都要被侵蚀一般。
可是仍旧看不到此渊的底部。
随即他自嘲地笑了笑,祖师都未曾探明冥煞渊究竟,他一个练气期的小小蝼蚁又凭什么弄明白。
“此地煞气逼人,虽说凝真丸药力还在,但也不宜久留。”
沈恪方才准备离去,忽而脚下踢到了某样物事,那东西骨碌碌地滚出去一段,随后撞在了洞壁之上。
沈恪将其捡起,吹去上面的灰尘,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后,面色大骇,下意识又将其扔了出去。
“臣卜木曹!”
那竟然是一颗人的颅骨!
沈恪连着发了几条电报后,方才再度冷静下来。
他袖子一挥,一股灵力席卷而出,将地面上陈年老灰全部吹了开来,一具森森白骨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沈恪目光扫过白骨,发现这具白骨旁还有一些东西,这是一片破碎的渣滓,像是一些虫类的甲壳残肢,十分干瘪,年头应当不浅了。
沈恪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惊骇,寻思这多半是以前哪个看守冥煞渊的倒霉师兄,被六翼螳螂掠来此处当做了食物,那些甲虫残骸应当也是如此。
“这是储物袋?”沈恪寻思之间,发现甲虫残骸下似有什么东西,于是将其拨开捡了起来。
这是两只袋子,一只鼓鼓囊囊完好如初,另一只则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已经损坏多时了。
“看这样式似乎品阶还不低,不知道上面的禁制还在不在?”沈恪先是端详了一下那完整袋子的外观,随后尝试注入灵力打开此物。
不多时,沈恪面上一喜,一大堆东西凭空浮现在了他的周围,经书、丹药、法器等应有尽有。
“《驱灵要略》、《胎息观照经》、血髓丹、饲灵丸……”
沈恪逐一扫过,最后目光落在一枚令牌上,面上露出惊色。
此令与他的弟子令牌外观极为相似,但又在质地和图案细节上有些许不同,令牌正面刻着代表元虚门的连山图,背面则是刻着“池徐”二字。
“此人竟然是位筑基期师叔!”沈恪认得这令牌制式,乃是元虚门专门发放给筑基期弟子的。
沈恪眉头一皱,六翼螳螂虽变异为妖兽,但其目前的品阶也绝不可能对筑基期修行者构成威胁,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主动来到这里的,但出于某种意外却陨落在此。
“冥煞渊乃宗门禁地,他来此处做什么?”
很明显“池徐”此人不可能是受宗门之令前来执行维护禁制之类的公事的,否则其尸骨不会遗留在这里。
沈恪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其中原因,还是决定先行离去,待日后看看能否从其家当中找到些线索。
沈恪将一众物品全部收回储物袋,又将头骨捡回,与其他骨骼堆在一起,屈指一弹丢出一发火球,将骨骼全部化作灰烬。
“师叔一身家当遗赠沈某,沈某也为师叔入殓,聊表感念。”
沈恪取出一个锦盒收敛好骨灰,又以长剑挖了一个小坑将锦盒埋入方才离开。
出来后他重新用那块石头封住了洞穴入口,严丝合缝,很想来难有人此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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