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渐行渐偏。
远离人烟的山水看去安静美丽,一丝丝与旭天下的炙热完全不同的凉爽裹在身上,感觉舒服极了。小桥、垂柳、池塘、青草、小山丘,一切看去是那么的安详、质朴,仿佛已经不在奢侈的雁城宫里。
“喂,你要带吾等去哪儿?可别想着耍花样,否则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你。”
“呵呵,放心,本公子的性命还攥在你的手里呢,我哪里敢?”
“最好是这样。”
“还没有到吗?”
“已经很久了呢。”
“瞧,这不是到了吗?”雁城堂提手,指着几棵古木下,一个青砖土瓦的小院。青石台阶上,依稀可见的青苔诉说着鲜有人至此的僻静。涂着白漆的墙壁,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的风霜,蜘蛛网似的开裂,或是陀螺,或是缝隙,或是褶皱,汇聚成了一个叫做斑驳的词汇。紧闭的木质门扉上,沾了些许的尘埃,看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启。
时光的车辙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潜意识里让人不自觉的便是知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就是这儿吗?”
“怎么会,堂堂一国公主,只敢给这般的待遇?”
“哼,本公子亦不想。金山银山,本公子巴不得的悉数裹在他身上。然而她执意如此,本公子又有什么办法?”
“去吧。你要见的人就在里头,这里清冷的很,本公子才不乐意多呆。”
“你看着他。”
“小姐,要不要待属下先行进去查看?”
“不用,若要耍花样,方才他们就不会放吾等带着他离开。”
“哦,想来也是。”
啪嗒,啪嗒,
白绸穿云履印在了青石台阶上,留下几枚好看的金莲。至于门前,提手像是要敲门,尔后却又忽然的顿住。她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然而到了这一会儿,心底却不自觉的燃起了几分的犹豫。
代替自己出嫁的人,会是谁呢?
再见面,自己该是以怎样的面目见她。毕竟,秦暖知道自己是来取而代之的。
她总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自己已经练就铁石心肠。然而当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是忽然的丧了胆气。“唉,不是你自己要见的吗?如今,后悔的倒也是你?”
“不,我是必须见她的,这个公主的名头,还要去对付那个人的。那个可恶的人,这才是第一步呢,不可以放弃。秦暖,加油!”
“不就是见个人吗,有什么可惧?”悬空的手踌躇许久,终于是印在了门扉上,发出扣扣的声响。
“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扰我吗?”清凉女声,宛若银铃。
分明的是悦耳动人,偏偏却又像是经历了沧桑似的,透着一股子的对人世繁琐的排斥和疏离。
“额,好熟悉的声音!”秦暖忽然的愣住。
“不是本公子要见你,是一个自称花月来的故人要见你。”
“不见。”
“人家可是捉着本公子的性命来要挟,恐怕你不得不见。”
“聒噪。”
先是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尔后只听得吱呀一声作响,久久没有开启的门扉难得的让出了一道缝隙。被隔绝的视线,一点一滴的扩展,终于注意到了里间深埋的模样。
开门的是一个素衣女子,清瘦的身子看去有些营养不好。盘起的三千青丝下,脱俗的清丽面孔肉眼可见的现出菜色,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积攒的起的憔悴。幽怨的眸子无神的向外应付似的瞟了一眼,尔后又突然的睁的大大的。薄唇大大的张开,却挤不出与之匹配的音调。“殿下?怎么是你!”
“素雪,你怎么会在这?”秦暖亦是吃了一惊,她想象过千百种这一次的见面。然而做梦也没有想过的是,代替自己的人,会是她,素雪,那个一向和自己最为贴近的婢女,一向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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