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地马拉圣马科斯中部,一辆老旧的吉普车正沿着泥泞的道路飞快移动着,最终停在了距离塔胡穆尔科火山还有一段距离的道路尽头,原本还勉强看得出形状的泥路到这里就彻底断绝,再往前就是散发着味道的硫磺堆积物和暗灰色的玄武岩,那是这座火山在几千年前曾经喷发过的痕迹。
杜少陵从老旧的吉普车上下来,有些气闷地扯了扯黑色的领带,仰头看向了面前壮丽的山体忍不住低声感叹了一声“卧槽”,然后转身从吉普车的后备箱中拖下一米多高的巨大黑色行李箱。
沉重的行李箱落地立刻发出一声闷响,深深地陷入了松软湿润的泥土之中,溅起的泥水瞬间在杜少陵刚换上的西装上画上了好几个泥点。
“杜少陵专员!你终于来了!”
还没等杜少陵把行李箱从泥地中拖出来,一张印第安人面孔就从远处飞奔而来,一把抱住杜少陵,用着一口熟练的中文热情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奎帕,从卡塞尔学院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吧。”
杜少陵松开了提着行李箱的手,回以一个热情的拥抱。
“是啊,你毕业的时候留在了美国的本部,我第二年都被分配回危地马拉当了驻地的执行官。”
奎帕憨厚地笑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是在杜少陵二年级的时候入学的学生,血统等级不高也是C级,可能是出于都是血统等级相近的缘故,和杜少陵属于关系比较亲密的校友,尽管那会儿奎帕加入的学生会,但并没有影响到他加入到杜少陵和芬格尔的酒局之中,甚至俩人还因为喝得太醉,跑到学院的宿舍楼下大唱情歌,结果被曼施坦因带着校工部的人追了一整个晚上。
“这是你们的传统服饰?我之前只在民俗书籍中见过。”
杜少陵上下打量着奎帕的打扮。
奎帕身上并没有像一般的外勤执行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而是披着一身宽大的棕色流苏披毯,亚麻材质披毯上还绣着长条的黑白竖纹,头上带着牛仔帽上还插着好几根颜色鲜艳的羽毛,脸上还涂着印第安文化中特有的红色面纹。
“是啊,这边日照比较强,这样能保护皮肤不被晒伤,而且我们即将要去的位置海拔比较高,披毯还有助于我们保暖。”
奎帕拍了拍杜少陵的肩膀,
“你穿着这样可不行啊,正好我还多带了一件披毯,过会儿到营地拿给你穿上。”
“你是驻地执行官,你说了算。”
杜少陵哈哈一笑,费劲地把行李箱从泥地中拉出来。
“那我们先去目的地,离这边还有点距离,要走不短的山路,”
奎帕说着对着吉普车的司机挥了挥手,示意吉普车可以先走了,
“接下来几天我们可能要住在山上,临时的营地已经在那里搭建好了,保证和家一样温软。”
“火山口碗型壁上的营地吗?”
杜少陵问。
“没错,因为在其他位置不太适合搭建观察用的临时营地,”
奎帕一边往前走一边和杜少陵解释,
“那个位置居高临下,除了常规的监视设备,还有三道固定缆绳,方便我们上下活动,毕竟次代种胚胎的位置是在火山曾经喷发的岩浆通道附近,尽管现在已经是座死火山了,但直接在火山口内搭设营地有点太危险了。”
“现在次代种的胚胎是什么状态,还在休眠状态吗?”
杜少陵跟着奎帕的身后问。
“暂时还是,但是其他情况就没办法搞清楚了,这边的设备有限,即使加上墨西哥那边提供的装备,还是花了很久才探明胚胎的位置。”
奎帕摇摇头,
“我的家乡工业太薄弱了,如果有点像样的设备可是使用,也不至于拖了这么久才发现次代种胚胎的具体位置。”
“没有人手安排过来过来就算了,执行部没有额外调派装备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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