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东立交桥西侧绿化带旁,停着几辆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刚好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匆忙拉起的黄色警戒带内外仿佛隔了两个世界。
“这真的是太夸张了。”
是啊,有谁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黑人老警官蹲在半开的车厢门边,即使隔着厚厚的口罩,仿佛还是能够嗅到死者生前的恐惧,绝望感一点都没有从现场消散,反而越聚越多。
非常可笑。
杀人现场,竟是一辆本该救死扶伤的医疗救护车。
不知道是因为死者生前有过激烈的挣扎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医疗器械散乱在车中,喷射状的血液弄得全车都是,甚至还有碎肉黏在了车顶。
讽刺的是,救护车心电监护仪的电极贴片正贴在其中一名死者胸口上,她是这趟车的患者,原本心脏所在的位置有着一个血色的空洞,仪表的液晶屏上当然只剩下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
腹部的位置有一道可怕的伤口,已经用车上的缝合线歪歪扭扭地随意缝了起来,还不停有着血水再往外渗。
其他三名死者躺在她的身边,还有两名在救护车前的驾驶位,但似乎并不是凶手的主要目标,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口,均只有咽喉处有一道外伤,是被人活生生扭断了喉咙。
“凶手是从救护车的后门进入的,杀死了随行的医疗人员之后,再对患者下的手,生生撕开了她的胸口,取出了心脏,驾驶座上的驾驶员觉得不对劲,打开观察窗之后,被直接掐住了喉咙,然后被捏碎了喉骨。”
法医指着车厢内的几个死者说道。
“行进的救护车上吗?”
黑人警官带上手套,查看着车上的垃圾桶。
借着手电筒的光,垃圾桶内的医用棉花映出诡异的暗红色。
“凶手下手的很快,几名死者可能都没来及组织什么反抗,光是扭断喉咙或撕开胸口的疼痛都足够让人昏厥过去了。”
法医关掉手电筒,他还没有检查完现场,甚至不如说是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检查起来,过度血腥的现场让他都忍不住产生了生理不适感。
“这样啊。”
黑人警官轻轻地“啧”了一声。
黄色的警戒带外,交通警察正挥动着红色的指挥棒引导着车流。
现在还是早上的上班高峰,每个在路上的司机都暴躁地按动着车喇叭,仿佛每在这停滞的车阵中待上一秒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车越来越多了。”
黑人警官揉着头痛的太阳穴。
“头儿,基础的照片都拍好了,要不要先把车移走。”
一边的小警察建议。
“附近的监视摄像头有拍到什么吗?”
黑人警官问。
“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只看到很模糊的人影快速离开现场。”
“果然。”
黑人警官并没有意外。
“也没有什么目击者,夜间巡逻的警察曾经看到过这辆车,但当时雨下得很大,而且这是辆救护车,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小警察分析道,
“那个时间救护车开得还很平稳,死者遇害的时候应该在那个时间之后。”
“嗯,大概吧。”
“物证采集还要花上很久的时间,再这样下去,可能那些记者……”
“先让吊车过来吧。”
黑人警官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本来就不对监视摄像头抱有太大的希望,要是这样凶狠的犯罪能够轻易地暴露在摄像头之下,那就省事多了。
小警察点点头,伸手对着路边正在待机的拖吊车挥了挥手。
“知道是哪家医院的救护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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