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衣食住行,占据其中四样,都能发财,可唯独这生药铺,满个阳谷县的人不可能天天生病,日日吃药,这当如何是好。
李瓶儿、庞春梅、潘金莲乃是妾室,地位不如继室吴月儿,偷偷给吴月儿使着眼色,吴月儿立刻会意,凑到韦小宝身边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
“官人,实在不行再帮知县老爷做事,最起码保证府中上上下下吃穿不愁。”
韦小宝瞪了一眼吴月儿:
“此事休要再提。”
吴月儿也是急了:
“官人,那也该寻个别的买卖,总好过日日在家里坐吃山空啊,正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韦小宝怒道:
“你爷爷的,莫不是故意不说下半句:娶妻娶妻挨饿忍饥。”
一众夫人又执拗不过韦小宝,想着日后便要过苦日子了,韦小宝一番安抚之下,长叹道:
“只恨我韦小宝只会做官,不会做买卖,莫不是逼我当官不成?”
李瓶儿原是花子虚的夫人,后被西门庆使计策害死男人,骗了身子和家产,本欲悄悄为夫花子虚报仇,却不曾想到被韦小宝这段时日捉弄的欲罢不能,仇恨渐渐放下。
正因她有些见识,赶紧趁机劝道:
“官人既然最会做官,何不卖个官当当?日后也少受知县陈清泉的气,谅他也不敢再讹诈咱们韦家。”
吴月儿却泼冷水道:
“瓶儿妹妹,只是家中只有三百多两银子了,便是买官,也只能买来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职,那点俸禄怕是做一百年都不能回本。”
正说间,韦小宝慢慢起身,望着苍穹感叹道:
“世道如此悲夫小宝,原以为此生不用再当官了,难不成非要逼我至此?”
韦小宝摸着下巴思忖起来:
那清朝时便是遍地贪官污吏,不曾想来到这里还是满地滥官污吏,既然世道逼我当不了逍遥快活之人,那我便惩治一番这世道!
此时此刻,韦小宝为了日后生活,为了不被知县陈清泉那小人逼迫,重燃当官的心思。
只是眼下当官并非十分容易,走仕途,考科举,自己虽然在双儿的教导下有些墨水,但想要通过科举当官却是万万不能。
眼下唯一当官之路便是买官,所买之官还要比知县陈清泉高,那便需要大价钱。
念及此处,韦小宝不禁惆怅不已:
想我韦小宝彼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如今却为了生计发愁!
正在思索的韦小宝忽然听到府邸外来了一队人马,大喇喇闯了进来。
“这家老爷,兄弟讨碗水喝。”
韦小宝倒也热情,派人赶紧给这一队风尘仆仆的公人散发了酒水。
闲谈之时,韦小宝从他们嘴里得知,这些公人来自东京,乃是当今蔡太师派往河北大名府梁中书的公人,特请梁中书准备今年的生辰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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