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普睁开眼睛，本来褐色的眸子变成了白金色。

他的头发也在光之力的作用下，变成了纯白色。

看向那消散的肉山，李普沉默片刻，伸出手，对着那恐怖的力量吸了过去。

“你还是这么拼命，值得吗？”

苍老的声音响起，李普望过去，虚幻的有些不真实的老人从肉山中走出来。

“老斯？”

“很高兴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听到这个称呼。”斯莫利特有些欣慰地说道。

疯狂、暴虐已经从他的眼中消失，现在的斯莫利特，才是李普熟悉的那一位。

李普笑了起来：“你这家伙，造成多少麻烦事，要是让教皇大人知道，指不定抽你一顿。”

他口中的教皇是光明教会的最后一任教皇，以四十岁的年纪，从圣鲁克王国的教会分部一步一步爬到教皇位置的天才中的天才。

因为年纪不大，和李普以及当年四十多的斯莫利特关系很好。

“唉，是给教皇大人和教会丢脸了。”斯莫利特走到李普身边，阻止了他继续吸收光之力的行为，“不过你这样子被教皇大人看到，也会被骂一顿吧。”

“嘿嘿，反正那家伙也看不到。”

“是啊，不然二十年前他还在的话，怎么会允许你去那狗屁不是的刑场？”

“别这么说嘛，我不去的话，民怨难平的。”李普眨了眨眼。

“放屁。”斯莫利特找回一些当年还是审判议会大主教的感觉，“要求对魔族开战的是他们，出问题就让你一个人处理？”

“算了，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李普想要拍拍斯莫利特的肩膀，却从斯莫利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他快消失了。

掩饰心中的伤感，李普转移话题问道：“别说我了，你是被人控制了？居然闹出这么大的麻烦，如果我没有复活过来，圣鲁克王国可能要成为源兽的国度了。”

闻言，斯莫利特苦笑起来，他刚刚清醒后，这些年做的很多事情的记忆还保留着。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苏醒，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我收到一封信后赶往深渊裂缝的那天，这二十年间只有很少的记忆保留着。”

“什么信？”

“我的记忆就是在停在打开信封的时候。”斯莫利特苦笑，“当年我和部分教众，想要追随你回到众神的怀抱，在我想要震碎我的灵魂时，收到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打开后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也就是有人在二十年前，就策划了这一切吗？”李普有些不安。

“可能在你来到这个世界前，就已经开始策划了。”斯莫利特忽然说道。

“你是说，魔界和人类的战争？”

“是的。”斯莫利特说道，“五百年前，深渊裂缝的出现，连通了人类世界和魔界，我们和魔界一开始是相安无事的，可总有人挑起两个种族的战争，五百年不断的战争让两族积累了血海深仇。

魔王曾说过，他们一族一直在守护着什么，可老魔王死后，新的魔王却再也不提他们守护的东西，反倒是经常入侵人类的国家。

当年我们冲进魔王城，难道你没有发现，魔王不太对劲吗？”

李普回忆了下：“他好像太弱了，完全不像是一族之主。”

“是啊，所以他被我们很轻松的斩杀，然后就遇到了光灾。”

肉山消散的差不多了，斯莫利特的身影越来越暗淡，他的语速开始加快。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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