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绛蛸来到野泽城墙,城门紧闭,夜禁不准随意出入。
不过这难不倒她。
绛蛸从城北河流上岸,沿着城池墙根而行,行不多久,看到一个不大排水小洞。
直径仅有一两寸。
绛蛸化作原型,身体逐渐变小,继而伸出触须,将其变得极小极细。
触须从小孔钻出,继而绛蛸浑身触须以及脑袋统统变得极小,如同一滩水,自小孔之中流了过去。
不一会儿,绛蛸身形现身于城内。
一行夜巡兵卒谈笑中经过,绛蛸瞧见,旋即按照其中一人的模样变化,成了一名一袭红色甲胄的兵卒。
“嘿!哪来的人!”
一队兵卒看到绛蛸,呵斥一声。
绛蛸捂着裆下,用刚刚那群人过去的声音、腔调道:“尿急,尿急,正他娘地找地方撒尿。”
那队兵卒认出绛蛸那张脸,“老高啊,还真憋不住,找个地方就他娘尿啊!”
一行人离去,绛蛸摸索着在城中转。
天色渐明,绛蛸身形一变,成了一名荆钗布裙的妇人。
随着南面反贼渐近,野泽城池之中,已有几分乱象,治安极差,而且商贸凋敝,再加上天幕小雨绵绵,路上行人更是少了些。
绛蛸没行多久,察觉到身后有两人跟随,她轻笑一声,纤纤细手一拢鬓间青丝,抬头好奇地向周边张望。
她从未到过人类世界,此次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两名地痞无赖见绛蛸葱白纤手,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娘们在城中走,脑袋向四处看,估摸着是哪個穷乡下来的难民。”
一人搓了搓手,“咱哥俩运气不错,前天才吃了荤,今个儿又能碰到这小娘皮。
那屁股挺圆,手指不粗糙,脸上虽然看着不美,但指不定就是哪家逃难的小姐!”
反贼连番攻伐,有百姓奔逃,野泽城中近几日来禁绝难民涌入,但前些日子,还是有不少人过来的。
这俩人年纪三十岁上下,没什么谋生手段,嫖赌皆沾,偷鸡摸狗的勾当干下不少,是远近闻名的无赖。
半月前,碰上一名逃难女子宿于荒宅,于是恶念陡生,趁夜强上。
之后胆子愈发大,将南来的落单女子当作目标,近来祸害不少。
绛蛸行经过一条无人巷子时,两人一前一后拦下去路。
“小娘子,何处去啊,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可不安稳,不如和我一起,先到我家喝杯茶水?”
言说中,一人就要猴急地伸出手来,去抓那皓腕。
绛蛸确认四处无人,脸上挂着笑,“敢跟踪我,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人哈哈一笑,“俺们的胆子可不只是跟踪你那么一点。”
话音刚落,那名抓住绛蛸手腕的无赖一只手被一根触须缠住,尔后一勒!
整个手当即被勒掉。
无赖吃痛,嘴巴张大,将要大叫,又有一根触手出来,勒紧他脖颈,使得声音仅仅停留于咽喉之中。
绛蛸仍是那股温婉模样,声音都没有一点凌厉,轻声道:“不准大喊大叫。”
绛蛸双腿双手变化,浑身上下染为赤色,还有无数幽深眼睛。
另外一名无赖见状,惊呼一声,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继而意识到危险,四肢着地,攀爬着起身要逃。
一根触手过来,先勒到无赖脚踝,将其吊起,尔后缠绕他脖颈,生生勒死。
绛蛸一脸温婉不变,但眸中闪过一缕凌厉,左手嫌弃地擦拭刚刚被碰过的手腕,面容露出恶感,“两足虫!”
这是八爪鱼绛蛸对人类的定义。
非王血裔,皆为蝼蚁!
绛蛸将两人尸体仍在地上,恢复模样,从小巷走出。
绛蛸仗着自身的变化之能,出入官衙,如同等闲,半日光景,便摸清了向墨行踪。
向墨已不在城中,而是被押往了京师!
————
野泽城北,五十里外。
一伙官军押送着一名关在木牢之中的囚犯,往北而去。
“郡丞大人一向不错,怎么就入了狱,还要被押解送往京城?”
“听说是因为向大人私通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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