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雨,长街。
行人寥寥。
张顺一刀横扫,一颗脑袋冲天而起,鲜血夹杂着雨水落下,洒到了青石板地面。
一名外劲武师沿着街巷两侧的墙垣紧跟过来,趁着几名兵卒将张顺稍稍拦下的片刻,从天而降,一只脚抬起,如同巨斧一般,大开大合,霹雳而下。
这名强骨武师修行的武艺乃是腿法,因此速度惊人。
张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名武师下来时,就已发现其踪迹,他一拳将一名兵卒击飞,撞到墙壁上后,横刀阻挡。
刀身一股巨力袭来,身体向一侧倒滑,最后踩到了一侧墙壁之上,将其裂开蛛网般的裂痕后,彻底卸掉武师一招。
强骨境武师,以气血覆盖,已能做到用血肉之躯来抗刀剑之锐。
咻!
身后那名弓手再次射来一只箭矢!
张顺脑袋一偏,但仍难以彻底躲开,面颊之上,顿时有一条血痕浮现。
伤口不深不浅。
不过他并不在意。
天幕之上的雨水滴落,擦拭掉血迹,随着拍打,没一会儿,脸颊鲜血即能止住。
而且若张顺待在水中,这所谓的伤口,没一两日就能痊愈,彻底恢复。
脑袋微闪,半躲过袭击要害的箭矢,那名修行腿法的武师已再次蓄积出来一招,双腿之上,有一层淡淡白芒浮现。
落山脚!
张顺手中举刀,挡在身前。
武师一脚踹在刀身上,张顺双脚踩地,向后倒滑。
青石板地面当即裂开,被双脚犁开两条场两三尺的土痕。
张顺并未和此人纠缠,从土中‘拔’出双脚,直接转身,再杀掉几名兵卒。
破开此次围追阻截后,没有往西门逃窜,而是朝着距离官衙最近的北城门而去。
而且北门位置还有那条直抵野泽的河流流经,只要入了水,张顺逃窜起来会快,任这些武师、兵卒前来,也沾不到他半点毫毛。
他内劲大成,速度极快,除却在官衙遭受了一会儿围追后,便一路出逃得极为顺利。
第一道关卡过去,余下则是城墙那道坎了。
抬起头,能见到野泽城相距一两里的地方即有一座望楼,彼此之间,传递消息,关闭城门。
想从城门逃窜,不切实际。
身后,内劲大成的老武师一马当先,沿着墙垣而行,“原本以为此人实力不到内劲,因此布置的人手之中,只咱们几人内劲便可拿下,失策,失策啊。”
野泽城中的三大世家,放眼大恒兴许上不得台面,可每家怎么着也至少拿得出一两名内劲大成的武师啊。
“城门已关,而且城门前有兵卒、皂吏驻守,想来能支撑片刻。
诸家中已派来几名内劲大成前来,咱们拖住一时半会即可。”
得到张顺北窜消息的世家族长以及谭波鸿走出门来,各自身后有一名仆人举着偏大的油纸伞。
一行人看到官衙门前的尸首以及被雨水冲刷的鲜血,“居然没有诓骗进官衙,此人倒是警觉。”
谭波鸿低头看向那位倒在血泊之中的亲信小吏,喟叹一声,“可惜,可惜。”
“看来杀手果真是死于此人之手。”
“这祸患,万万不可留下!”
————
满身衣衫染血,面颊之上有一道略显狰狞痕迹的张顺才到北面城门,旋即便见到许多兵卒阻挡在前。
不止如此,还有人马从四面八方过来。
不过这些兵卒压根没有方才官衙门前的精锐,单从甲胄兵刃,即能瞧出大概。
不仅如此,这群人士气极为低落,看到杀气滚滚的张顺时,已然萌生怯意。
张顺看出这群人神色之中的模样,哈哈一笑,鬓发翕张,左右手上皆拎着一把刀,没有半点迟疑,径直前冲!
体内气血翻涌,初开始便没任何留手,双刀翻转,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一排兵卒砍去!
大恒多年无战事,兵卒无战心,张顺先声夺人,显露出的本领越强,就越能吓退这群人马!
双刀一划,直面刀锋的前排兵卒腹部当场多出一条狰狞血痕,并且在张顺那股大力之下,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出,砸在后面之人的身上。
顿时之间,形成连锁反应,身后二三十人被砸了出去,相继跌倒。
见到张顺这般凶狠,兵卒皂吏手持刀剑长戟,却不敢上前。
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扫视过去,这些兵卒见此,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张顺面露不屑,看向城墙梯道,拖着刀,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所过之处,兵卒辟易,但不敢后退,只是围着。
每月拿着不多的俸禄,谁他妈拼命,但又不能当逃兵,否则按律当斩!
野泽北门门楣之上,上书有涌金门三字。
张顺只瞥了一眼,收回目光,沿城墙楼梯而上。
“拦下他!”有人从远处呼喊道。
台阶之上,一名体形魁梧的兵卒向后退却,可身后有人阻挡,脚下无法移动分毫。
张顺面色一沉,双目陡地锐利,双手举刀,沉声一呵,对着眼前之人从上到下一劈!
硕大气力直接将人从正中劈开,成了两截!
那名腿法精熟的外劲武师脚下踩着兵卒脑袋,迅即而来,最后一脚加大气力,将那名倒霉士兵当场震得昏倒。
而武师本人则是借助那股反冲之力,一掠上来,一脚扫正踩着阶梯而上的张顺!
“区区外劲,当真老子非你敌手不成?!
何敢猖獗!”
张顺勃然一怒,从丹田之中,逼出一缕一直未曾动用的内力,覆盖刀锋。
内力闪烁出猩红之色,一刀前劈,有刀罡脱离刀身,裹挟着暗劲朝着那名武师劈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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