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顺哥做的?
屋中,身量纤细的暮蝰蛇游曳出来,张顺抚了抚它脑袋,“去通知老龟,给人吃鱼。”
暮蝰蛇消化掉精血之后,灵智大增,传递一条消息并不困难。
随着反贼乱兵距离越来越近,许多地方都已人心惶惶。
还不等反贼前来,就已先冒出了许多乱子。比如一些帮派借机扩大地盘,比如一些难以忍受官吏剥削的百姓杀官造反,企图投奔反贼。
比如许多地痞大胆抢劫,许多无赖夜宿寡妇床……
吉云埠这一亩三分地,虽上有张顺,下有黄幺,黑白两道尽数占了去,而且对百姓没多少剥削,但也出了几次幺蛾子。
有一伙从南面过来的不知名小帮派,拢共五六人,光天化日之下,径直冲到了埠衙,企图杀掉贪官污吏,继而号召埠口百姓起来反抗。
这伙人其中竟还有一名武师,打倒了埠衙守卫,如入无人之境,最后张顺出手,一招将其人制服。
不费吹灰之力。
除此之外,吉云埠还受到南面乱民冲击,萱娘酒铺打烊歇业,鱼市惨淡。
“浅水水域收服了许多厉害水怪,手底下水妖对付深水水域的大妖不足,但足够上岸,产生不小威势了。
一直想借深水水域妖族的名头在岸上弄些动静,这群从南方过来的反贼若敢来袭扰,恰好就动用水军。
一举两得。”
张顺正思索之际,小吏过来禀告,有一名官吏从野泽城前来见他,说是奉了向墨向郡丞之命。
张顺霍然起身,快步走出,瞧着这人,拱拱手笑道:“向师兄此次怎没派胡叔前来?”
数日前,向墨派遣那位胡姓扈从过来,送来些衣裳,并送来一封信,叮嘱一些家常事,以及在埠口为官为吏的事。
多是关切之言。
那小吏微微躬身,“小人此次前来,是向大人多日不见张大人,想邀你前往城中,说些事情。”
张顺一愣,陡想起先前刺杀一事。
难道师兄遇到了麻烦?
“既然向师兄相邀,我岂能不去。
兄台,不知你如何前来?”
“向大人吩咐,驾了一辆车来,恰好来接大人前往。”
张顺有些担忧向墨,“事不宜迟,同行且去。”
小吏笑道:“如此最好。”
临行之前,张顺回过头来,“黄幺,埠衙就交予你了。
南面若有乱民前来,仔细甄别,否则这些不安定因素存在,早晚出事。
另外,萱娘那边,不可出了意外……”
“是。”
两人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沿途走过官道,张顺掀开车窗,能瞧见稀稀落落的北行流民。
“兄台,南面的反贼打到了哪?你在向师兄那儿当值,想必清楚得很?”
“听说已到了野泽城南面的清方县,郡城上上下下,焦头烂额,向大人这几天夜以继日地处理政务,和郡尉商议着调兵遣将。”
“野泽城中,可有发生什么乱子?”
驾车的小吏沉吟半响,“乱子?没什么乱子罢?”
黄幺打探消息,说了野泽城中,诸多帮派已乱成了一锅粥,打生打死,一些有门路投靠反贼的帮派,忙着造成乱子,给野泽郡府增加负担。
不过张顺没有过多怀疑。
‘毕竟是在郡府任事。’
马车很快抵达野泽城,城门前的皂吏压根没有任何阻拦。
一路到了官衙。
一名门守过来,帮着小吏停靠马车。
小吏下了车,“张大人,里面请。”
张顺神识敏锐,瞥了一眼那名帮着驾车的门守,看出其神色之间,略有异色。
张顺视线一移,望向官衙门前,有两名兵卒目不斜视,笔直站立。
‘这两人呼吸急促,那名门守同样如此,怎么回事?’
张顺拍了拍那小吏,笑着询问道:“向师兄今日在官衙之中么?”
小吏神色无异,从容笑道:“向大人向我吩咐,进城来此即可。”
张顺耳朵一动,隐约之间,听到雨水滴落之中另有杂声,手猛地抓在小吏肩上,声音一沉,“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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