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从说了个住址后,张顺告辞离去,来到鱼市,在最好的位置放下鱼篓后,委托一名渔夫贩卖。
张顺如今身份可非寻常渔夫所能比拟,拜托一人到自己摊位前贩卖,渔夫争抢着干。
出了鱼市后,一路来到向墨暂居房舍。
数次接触之下,张顺对向墨好感当真不小,每次皆是关心与照顾,还邀请他前往城中当官来着。
张顺头上戴着斗笠,踩着泥泞的巷路,到了小宅,叩开门,走了进去。
向墨笑着起身相迎,“师弟,你怎么来了。”
“数日没来见师兄,此次特来拜见。”
“如此甚好,外面还在下雨,师弟且先进屋中来。
上次你我没能一起饮酒,此次定然与你一醉方休不可。”
向墨说罢,对另外一名随从吩咐道:“去打些酒来。”
张顺脱下斗笠蓑衣,落座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师兄,埠口鲨妖不再现身,此间算是事了,不知你何时回城?”
向墨思索片刻,“就这两日罢。
待我处理了吉云埠诸事,再折返城中。
埠口这群小吏,简直不当人子,所收缴的入埠费,竟将近二十文!
一斤米才几文钱?”
“迟早我要将那谭郡守为首这群人统统拉下马!”
“此事不提也罢。
师弟,先前见你一面后,我给京城的老师寄了一封信,今日得来了老师一封回信。
信中提到了你,让我给予你几本书,督促督促你的功课。
还要我好生照顾你,以免受了帮派或者官吏的欺负……”
说起来,张顺自从认了字后,主要阅读的书籍为史类,了解此世,非得从历史着手,至于其他,他还真很少涉及。
张顺听着向墨絮絮叨叨地说着信中的叮嘱,笑了笑。
来到此世,赵问赵师对他当真关照极多,体会到了温情。
有此醇厚长辈,是他张顺的幸运。
向墨说罢,瞧着出神的张顺,“师弟,既然你不愿来城中任职,便在这吉云埠当个一官半职如何?
我看那吉云埠埠主,就是一个极不错的位置。
吉云埠埠主不入品级,刚好合适。”
张顺思索一会儿,决定答应下来。
一来是实力该精进,地位该提升了,二来是看不惯吉云埠这群小吏的嘴脸。
当然,他会找来黄幺管理吉云埠,具体事务,他不插手。
权力与修行两者哪个重要,张顺一清二楚,丢了西瓜捡芝麻的蠢事,他可不干。
“多谢师兄抬爱,师弟愿领此职。”
向墨眉宇一喜,“师弟想通了?”
“我已正式踏入武师境界,而且那牛狗蛋我看着确实不太顺眼了些……”
向墨哈哈一笑,“我已寻到牛狗蛋罪证,很快就能将他撵下马来,届时师弟上任即可。”
“压不进大牢?”
向墨收敛笑容,无奈道:“这算是相互之间的妥协。”
张顺摩挲下巴,心中思忖,待牛狗蛋下任后,直接做掉,收拢过来其钱财。
向墨一扫阴郁,笑着问道:“师弟,你正式迈入武师?那为兄可要恭喜了。”
张顺谦逊道:“侥幸而已。”
言谈之中,随从买来了酒水以及打包有饭菜。
向墨招呼着张顺,“师弟,今日不醉不归!”
————
野泽城中,郡守府。
谭波鸿坐在上首,身侧坐着几位老者,乃是野泽本地豪阀。
“那位向大人果真这般不识抬举,竟当场拂了你的面?”
肥头大耳的谭波鸿森森冷笑,“可不是。”
“向墨那一党如今当权不假,可这不是他们的地盘,而是郡守以及坐在此地的诸位的。
既然不能买通,那就杀了罢。
反正如今妖患不小,吉云埠眼下鱼龙混杂……”
“派谁去?”
“当然是流窜野泽郡数地的江洋大盗了。”
外人并不知晓,所谓流窜野泽郡内,遭受通缉的江洋大盗,实际上不过是他们手中工具,专杀不服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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