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沉缠斗之际,余下靖平吏早已找来船只,三五人一条船,围了上去。
“大鲨受了伤,追!”
从岸边一路往水中去,一开始鬼牛鲨落入下风,可随着不断深入,它开始招风引浪。
初开始掀起的浪潮不大,仅船只摇晃不止,对靖平司众人影响较小。
可接下来,鬼牛鲨一声厉吼,湖面荡漾,水浪冲天而起,声势浩大。
一仰头,能见高高的浪潮,若是拍来,恐怕船倾人覆,能死伤不少。
几名内劲和鬼牛鲨缠斗,任沉轻声一呵,一刀横扫,白芒匹练从中间硬生生割开浪潮。
一时之间,双方竟有几分僵持的架势,谁也拿不下。
任沉觊觎鬼牛鲨一身血肉,鬼牛鲨何尝不馋涎他任沉内劲圆满的血肉,否则怎会在此厮杀。
和苏定武常同行的女子靖平吏跌入水中,游动着身子,望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厮杀两方,喘口气,暗暗思忖,“既然落水了,就返回岸上得了。
任大人实力强横,自然无碍,可死伤多为我等啊。”
女子正要折返,一转身,恰和露出脑袋,瞪着两个铜铃一般的大眼的鳄将军对视。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正要惊呼,鳄将军嘴巴张得极大,咬着拖入水中,三两口吞下。
大鲨厮杀时,张顺缓缓跟在后面,有落单掉入水中的靖平吏,直接让芦头鳄将军等过去,弄死了事。
昨日纵马而过,溅污泥过来,压根不停,记得清楚,而且拿渔民当诱饵,实在可恶。
这些靖平吏,张顺着实没甚么好感。
甚至说,对大恒整个官场,感官极差。
任沉望着浑身刀伤愈加重的鬼牛鲨,大喝一声,对着身侧几人使了使眼色:“再随我一同施展出杀招,定能拿下这大鲨,莫要让它逃了!”
鬼牛鲨一边与任沉厮杀,一边不断应付其余靖平吏的袭扰。
不少的靖平吏已经落入了它腹中。
天幕之上,任沉数人联合,隐约成阵,光芒流转,轰然而下!
血盆大口刚咬下一名靖平吏,鬼牛鲨察觉到头顶动静,迅速朝水下潜去,不敢有分毫抵挡。
方才此杀招已施展过,鬼牛鲨企图硬碰硬,却使得伤痕累累,此次哪敢再不自量力。
可那招来势凌厉,鬼牛鲨纵是反应极快,翻身躲过杀招,免于一死,可仍使后背多出几条狰狞血痕。
鬼牛鲨不再和这帮人厮杀,它的退路就是在水中,下潜、下潜,潜到这群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此次吞下的人类不少,而且多是武师,待消化干净,实力又会有所精进,早晚破开最后一层屏障。
任沉轻声一呵,“莫要让它逃了!”
他正要追杀,下一刻,却见水面陡然掀开,一朵硕大水花绽放,再次露出鬼牛鲨的背鳍。
不对!
鬼牛鲨被东西咬中。
再往下,是一条鳞甲深绿色,嘴巴张得极大,尖锐牙齿咬着大鲨的鳄鱼!
任沉瞪大双目,悚然一惊,何时又来了这么一条大家伙!
苏定武浑身早已沾湿,一阵杀伐,偷工减料,能躲则躲,因此活到了现在,而且他实力出众,好歹是野泽城中颇为出挑的靖平吏。
可此刻,见到那条大鳄鱼,他心中已再次生了窜逃的心思。
苏定武望向任沉,想看看局势,却见一条大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水中出来,冲破任沉大人脚下已残破的船板,张开大嘴,露出尖牙。
任沉大人正惊愕地盯着鬼牛鲨,待反应过来时,却已迟了,他一半身子落入了鱼口。
任沉大吼一声,右手刀双手攥着,迎头下劈!
大鱼嘴巴闭合,将任沉下半截身子一口咬掉翻转鱼身,鱼尾扫开攻势,在空中惊鸿一招后,落入水中。
鳄鱼落下而溅起的雨幕之下,竟有一人从水中一跃而出,手中拎着一把刀,轻呵一声,气血着盖,使得刀身有一层猩红氤氲。
张顺微微仰头,临空便是一刀横扫,将任沉的那颗稍显胖大的脑袋砍了下来!
吃下任沉半截身子的芦头砸到水中,水花荡起,张顺背靠雨幕,手拎着一把饮血直刃刀,脸上沾染几滴猩红鲜血,睥睨而视。
真男人从不看背后爆炸!
苏定武看着张顺,顿觉头皮发麻,脖颈发凉,惊悚万分。
眼前这人,气魄雄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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