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莽听罢,捻了捻胡须,“这条水怪似乎实力不差,在水中比拼,于我等不利。
既然会不时靠岸,掀起浪来,那我等就在靠岸处守株待兔即可……”
言说之时,陆莽顿了顿,目光瞥向黄幺,神情闪烁。
苏定武顺着眼神过去,明悟过来,望向黄幺,“你们既是土生土长的埠口百姓,想来划船技艺不差。
可愿立下擒妖的大功?”
听到苏定武此言,黄幺面色一沉,哪里听不懂言外之意。
划船技艺不错,岂不是要拿他们当鱼饵,去钓大鲨靠岸过来?
不容答话,苏定武从怀中取出一块银子,扔了过去,“这是本次报酬,若能将那引靠岸来,另有赏赐。”
银子掉在地上,滚落于含有污泥的地面。
看似征询,实则强买强卖,不愿意好说,有的是法子整治于你。
靖平吏在大恒的地位极高,杀怪之时,死伤两人,压根算不上甚么大事。
至于所说的另有赏赐,去当鱼饵,能活着回来再说罢。
这几名腰悬刀剑的靖平吏坐在马背上,俯视渔民。
一名小弟忙不迭从地面捡起银子,在袖口擦了擦,身上蹭了蹭,这才递给黄幺。
苏定武皱了皱眉,淡漠道:“你们三人坐条船,去招鲨鱼。”
黄幺赔笑道:“大人,说不定过一两日大鲨就会再次靠岸,不妨届时再出手。
何必急于一时……”
话未说完,就被那名女子靖平吏打断,“万一此鱼十天半月不靠岸,难道我等就在此等着?
我等事务繁忙,野泽郡中诸多事繁杂,一件件极多,可不是你们这些闲散渔夫比的!”
见黄幺还要说话,苏定武铿锵一声,拔出刀来,架在黄幺肩上,厉声道:“为民除害,乃是我等之职,辅助靖平司,则是尔等之责,不管你是谁,再多废话,我现在便砍杀了你!
速速入水!”
苏定武再瞥一眼周虎,“差俩人跟着。”
周虎与一众捕快,面面相觑,还要说话,可见苏定武神色,便将到了咽喉的话硬生生再咽了下去,只剩下一字:“是。”
领头的陆莽扭向湖面,没有多看苏定武几人行事。
我靖平司为朝廷立功,稳固江山,死了区区几人,算什么大事?
萱娘从酒铺出来,提着一壶温酒,身后骆姗抱着一叠碗,走到跟前,“几位大人到了咱吉云埠为俺们降妖,从城中一路赶来,想必口干舌燥了罢,不妨喝些酒水,润润喉咙……”
萱娘一边说,一边倒酒,先递给了靖平司的大人,继而是周虎等捕快。
黄幺则领着两名小弟往泊位去。
走远之后,几人骂骂咧咧,“爷,咱真下水?那大鲨在水里可不是吃素的,只凭划船,难逃虎口啊。”
黄幺方才准备说起暴虎帮身份,却被刀架在了脖上,而且转念一想,暴虎帮在靖平司眼中,恐怕还真上不了甚么台面。
张顺远远瞧见黄幺小动作,皱了皱眉,大致猜测出来,这靖平吏不要一点脸啊。
张顺正寻思着做些甚么时,凝目望向湖面,那条大鲨冒了出来,径朝此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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