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头急忙帮段泽擦干身子,尔后放进驴车那张床被中。
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虽说段泽兴味昂然,可老段头唯恐段泽感了风寒,急着回家。
老段头为张顺擦拭衣服,“顺子,我先回家,要不去我那喝两盅暖暖身子,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张顺摆摆手拒绝,又提了提鱼篓,“我船上有衣服,换上便好,况且还要去卖鱼呢。”
“那晚会儿来我那一趟。”
“也好。”
段泽挥着双手,童声喊道:“顺叔,再见!”
野泽深处。
一条脑袋上挂着一道狰狞伤痕的大蟒察觉到一股气息,猛然睁眼,迅如闪电一般从巢穴离开,移身至吉云埠水域。
正要循着气机前冲时,却又觉气味淡去。
它嘶鸣一声,不敢靠岸,在四处游曳,恰好有一渔民捕鱼,撒下大网,盖住它脑袋。
大蟒浮出水面,吐着信子,盯着渔夫,尔后张开大口,将船咬碎,人则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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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泽这小子是老段在岸边捡来,而且双腿不能走路,气血孱弱,自小多病,不会是因这小子为水生……
否则为何今日入水之后会有那番表现?
我鲜血对水生物效用才大,不如寻到机会试试?”
张顺思索之际,到了鱼市,和于来福碰头,老老实实在一偏角落的地方贩鱼。
虎爷死后,新上位的渔霸没习过武,只有一腔好勇斗狠的街头厮杀手段,震慑不住渔民,虽说渔民不敢轻易招惹鱼龙帮,可这位聪明的新渔霸同样不敢如何太过为难众多渔民。
张顺前面那笔帐,似随着虎爷死去而消去。
毕竟张顺在武馆学过俩三月武艺,渔霸唯恐拿不下,立威不成,反而威信扫地。
张顺瞧出来福心绪不佳,问道:“怎么,今日神色惨淡,难道昨日劳累过度了?”
于来福没有插科打诨,喟叹一声,“暗巷那花老鸨你还记得不?”
张顺笑了笑道:“就是那個你爹年轻时常关顾,结下深厚袍泽情谊,之后又持枪上阵,与你有过几场大战的老鸨?
前后连战,记忆深刻啊,如何不记得。”
袍泽,字面意思,有衣袍,有水泽。
来福翻了翻白眼,“渔霸不敢招惹渔夫,却换了压榨对象,向暗巷女子索要财物,花老鸨与渔霸理论,被打得卧病在床,还掳走了老鸨积蓄下来,准备养老的银子。
渔霸一茬茬换,渔民挨打后,其他暗巷人则是又遭了罪。
换汤不换药,没用啊。”
张顺拍了拍来福肩,“别想恁多,卖鱼了赶紧。”
晌午时分,张顺与老段头往城中跑了一趟,买了一本书籍,《野泽鱼图》。
花去一两银子。
先前买《童学经》才区区十文啊。
当然,也有童学经寥寥十几数十页的缘故。
野泽鱼图销量小,而且其中插画,更是大大添了许多成本,算起来,一两银子,还算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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