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冷哼一声,打量一眼张顺,“你要去学武?”
张顺摇摇头,“咱穷人穷命,浑身上下加起来凑不够一两银子,哪里有钱去习武?
武馆学费可不低。”
萱娘见识更高,“进一趟武馆,十两钱只能待仨月,若无法修有所成,就只能离去。
吃苦这一点暂且不说,习武还是个无底洞,食补药补不断,还需多吃肉食,否则压根无法突破……
有那钱财,还不如说上一名媳妇来的实在。”
“习武,终究不是咱们贫寒人家能够触及的。”
张顺笑眯眯道:“是啊,习武干啥,我还要攒钱娶婆娘。”
萱娘瞧出张顺眼神的不怀好意,“相中我家闺女了,可惜,那妮子被人灌了迷魂汤……”
张顺打断道:“娶妻当娶美萱娘,相比于骆姗,我更中意萱娘你啊。
不知娶这一房妻要多少银两?”
萱娘呸了一口,“就你小子,还想娶老娘?
能拿出千两银子再说罢。”
萱娘小声道:“城门前的皂吏之所以会拦下渔夫,应该是鱼龙帮所为,一者是省得渔民私自到城中卖鱼,一者是为了防止渔民与城中人联系……
那天你应该没带甚么东西,否则皂吏还会再刁难你几分。”
“除了鱼龙帮外,城中的暴虎帮,在限制渔民进城也出力甚多,唯恐渔民是鱼龙帮的奸细,以防鱼龙帮的触手伸到城中……
应该和前些日子两边打那一次有关。”
张顺点点头,“萱娘,你可知哪里有卖有香露?”
“你小子倒是聪明,知道用香露遮掩身上的鱼味儿。
埠口就有一家,在桃花巷那边儿。”
张顺问道:“挨着暗巷?”
萱娘翻了翻白眼,“暗巷女子用的最多,不挨着暗巷,还能在哪?”
张顺鼻子嗅了嗅,“男人不宜用太浓的香露,萱娘这味儿恰好,不知萱娘买得甚么香?”
这话,听着轻浮。
萱娘知晓张顺无他意,没好气道:“老娘可不用香露。
这是皂角味儿。”
张顺不耻下问:“哪种?”
“这是我自家做的,你如果想要,下次我多做些给你。”
张顺笑道:“那多谢萱娘了。”
萱娘随即说起埠口的大事儿,“白爷前日死了,就在你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听说是被江洋大盗谋财害命了。
这事儿你听说没?”
“听说了,一上岸,就发现今日换了一名小吏,听那人说起了。”
萱娘瞧着张顺,没发觉异样,转身走到柜台,一切尽收眼底的骆姗不满道:“娘,你给他说那么多干啥。
那小子还抓你手,赚你便宜!”
骆姗不知萱娘手中壶险些摔掉,只见到了那小贼趁娘亲不注意,一个左偷袭。
萱娘叹口气道:“姗姗,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人,长得文质彬彬,却是个小人,有些人看似轻浮,实则内中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