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奏报之事,我已亲自执笔,将县城被占,郡守不出兵,邻县袖手旁观之事写成奏报。同时自述重新夺回县城之功,黑山匪众三千余,或散或逃或降。
我意自请为常山郡守,你看如何?”
陈宫略一思忖,建议道,“主公欲行兵事,单单一个郡守之职只怕用兵之时,师出无名。宫以为,不但要请为常山郡守,还要一个将军称号,哪怕是个杂号的虚名将军都行!
灵帝时,因匪患众多而设有荡寇将军一职,主公可详述自己有意经略张燕黑山匪寇,申请荡寇将军一职,顺便求些粮草金银为辎重粮饷。”
杨修听罢,称赞道,“公台所虑极是,我这就执笔,重写奏表,先呈交家父,请他运行此事!”
“主公如此行事,妙极!”
“哈哈,”杨修见此事议定,又说道,“只是张榜安民一事,阳士不在县中,就由公台先行安排此事吧!”
陈宫也不推辞,就接下了这个差事,可事情实在太多,连陈宫也感分身乏术。
“主公,于毒与前任县丞赵贺皆已关押在县牢之中,这二人如何处置?”
杨修闻言,陷入沉思之中。
赵贺献城而降,致使一县生民遭难,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但是于毒,却让杨修为难起来。
现在的于毒,虽然是黄巾欲孽,黑山匪寇。
可历史上的于毒,算得上一个农民起义的领袖,这在杨修看来并不是什么过错。
东汉倾颓,官逼民反,作为起义军领袖的于毒,不但个人勇武,而且入城之后,只劫财不伤民众,这一点比甘宁还强。
而且于毒的结局,是在与官军交战时被围困,犹然坚持五昼夜,依旧率众奋力拼杀,最终寡不敌众才英勇战死。
这样的人,杨修有心维护,不忍杀他。
可要不杀他,在朝廷之上必然会成为被人攻讦的借口,落人口实。
思虑半晌,杨修才开口对陈宫说道,
“赵贺当杀,可枭其首,悬挂城墙示众,与张榜安民一同进行,详述其罪孽。
至于于毒,我有意招降之,公台以为如何?”
“主公不可!”
陈宫大惊,急忙劝道,“黑山匪军攻陷县城,劫掠大户,已是声名狼藉!主公要用之,必然影响声名,说主公藏污纳垢,成为别人攻击的理由!”
杨修也觉得棘手,可一个英勇的起义军首领就此杀害,实在下不去手,略一沉吟,说道,“公台,我如果明杀暗保呢?”
“主公的意思是......杀其名而留其身,行瞒天过海之计?”
陈宫何其睿智,转念间便想到杨修的用意,问道。
见杨修点头,陈宫再次提醒道,“主公,此计虽然可行,但也要他从此更名改姓,而且不可于明处用之。”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人手匮乏,便将他纳为己用吧。名可以改,但改姓就大可不必了!”
杨修说着,突然又想起一事来,向陈宫说道,
“还有一事,我欲颁布招贤令,公台以为如何?”
杨修想将灵寿作为自己施政的模板来建设,奈何麾下人才实在是太少,颁布招贤令是最快收拢贤才的方式。
陈宫大骇,“主公,如此明目张胆的颁发招贤令,只怕引起世人警觉,反成祸事啊!”
杨修摆摆手,笑道,“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做!我意由杨安麾下暗卫营出动,监察天下十三州,哪里有贤才,便悄然送去招贤令文本。
如此可广撒网,多捞鱼,公台看如此行事,如何?”
陈宫深吸一口气,唏嘘叹道,“主公之才,令陈宫拍马难及,如此行事,堪称妙极!”